侯大为惊诧,他心中思量百转。
末了,他摸了下胡须,沉下了脸色:“你这妇人,定是你野心勃勃,不屑公主之尊,妄图坐那母仪之位,这才编出此等谎话骗我!”
见嬴妲也劝说不动这顽固的父亲,萧弋舟蹙眉下马,走了过去,将她们母子接了过来,他背过身之际,忽然长长地发出一声叹。
“来人,将侯爷拿下!”
萧侯闻言一时又惊讶又暴怒,“逆子尔敢!”
萧弋舟的士兵忠心耿耿,并且只忠于他一人,闻言立即持刀枪迎头而上,马蹄惊起风尘,嬴妲错愕地将平儿抱紧了,手也紧紧攀住了丈夫的小臂。
萧弋舟紧抿薄唇,神色复杂,嬴妲从他紧闭的双目里看出了他的隐忍和痛苦。
嫁给一个野心勃勃的丈夫,这或许是必经的过程,她甚至来不及为他感到痛心。身后兵器摩挲,铿锵而去,须臾片刻,萧侯的几名残兵悉数就范,就连萧侯也不得不体面地下马,接受萧弋舟士卒的凌辱,无数矛戈抵在身上,将他团团围困住。
萧侯仍然惊怔着,几乎要破口大骂。
“逆子不孝,你真敢对你老父动武?”
萧弋舟转过了身,天色将暮未暮,风沙扬起吹拂着人的脸,干涩得令人感到钝痛。
他沉默的身影宛如石刻般,风雨不朽地立在半昏的天光下。
“是父侯以性命相逼,今日儿子也告诉你一件事,我心意已决,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我南下。”
他的嗓音低沉,渐渐大了起来。“来人,将萧侯拿下,押入随城!其余将士,随我入城!”
他说完这话,便回头不顾,将嬴妲扶上了马车。
萧侯似乎万万没有想到,纵横戎马一生,临到老时,竟会折在亲生儿子手中,被他手下的士卒大逆不道地软禁起来。
萧侯被软禁在随城郡城府邸厢房,周围布满了精兵暗哨,但有丝毫响动都能传到萧弋舟耳中。
也就是这日,萧侯晚间一道惊雷劈醒。
春雨如幕,夜里淅沥地点滴起来,闪电掣过,屋内惊鸿一闪,跟着滚动的雷降下来,将庭院之中一株油绿的芭蕉劈断了。
萧侯将那点儿担忧压了下来,心中万分解气地想道:儿子欺负老子,是活该遭雷劈的!
萧侯所料不错的一点便是,在萧弋舟率先与官海潮开战之后,隔日,南边便出了一道诏书,这道诏书比夏侯孝手下谋士所写的檄文还要辛辣入骨,洋洋万言,全是批判之语,骂尽萧弋舟的不忠不孝。
固然,萧侯是不喜萧弋舟对太子殿下用武力,做乱臣贼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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