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不由自主警惕的感情。而今再回忆起,那纷繁复杂的感情中有一抹是妒忌。他这样一个坚韧的人,最终还是流露出如常人般脆弱的感情,可见这曾经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而与此同时,在生母逝世后,他还不得不照顾我这么一个讨厌的小孩。
我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照料的同时想尽办法让他为难以报复初见时受到的惊恐,而他却淡然地将一生中最好的时光全部花费在了我的身上,并且毫无怨言心甘情愿。他到底要爱我到什么程度才终于在百般挣扎后终于将表白的话说出口。
就像曾经失血过多昏迷一样,每次醒来毫无例外能看到景池珩身在屋子中,或坐在床边翻阅书卷,或坐在桌子执笔写字,又或如此刻般负手站在半掩的窗前。
我听到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平月激动地跪到床侧,声泪俱下,泣不成声:“。。。。。。您醒了。。。。。。”又颤巍巍伸出三根手指,“这是几您知道么?”
这份清醒很短暂,短暂到及时反映过来的景池珩不可置信地推开平月之前便再度陷入昏迷,以至于我一度认为一切都还是梦境,其实我并没有醒。
可这期间我却能感受到被人小心翼翼抱住的感受,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在脖颈间流转,感受到温暖的身躯谨慎地贴合着我的身侧。于是我用尽所有的力气让自己醒来,身体的痛楚伴随着我不顾一切的挣扎演变得越来越严重,严重到每一分力气都要翻倍地增加疼痛感。
我死咬着牙挣扎,耳畔传来温软沉静的嗓音。
“缇缇,不要急,慢慢来,我由始至终都在等你。”
他始终这样耐心从容,不管何时何地,始终受不得我受苦。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心底的痛比我产生在身上的痛更甚,他一定百般懊悔自责为什么要给方雅柔机会,若他能像从前一样拒绝地干净利落不留分毫余地也不至于给方雅柔任何执念。
他告诉不急,不用拿痛楚作为醒来的筹码,他可以始终等我。我估摸不出他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可我能猜到他一定痛苦至极。
若说一直以来都是他最舍不得我,而今我终于也舍不得他。
或许只因为抱着这样的决心,整个清醒的过程再也没有艰难。我睁开眼,见到景池珩穿着里衣,肩头披着貂皮,躺坐着与我在一张床内,手指正拉着被角,眸光触及我的刹那,唇角轻轻地颤抖,屋内搁置着暖炉,燃着味道极好的熏香,隐约可以听到京都寒冬腊月的怒吼风声,可以想象外面已经天寒地冻到万物凋零。
他伸出手,像是小时候把闹脾气的我哄回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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