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拂面,皇帝心头却是怒火滔天。
当真是山高皇帝远,他满心以为只要自己亲政爱民,天下百姓便都可安居乐业。可没想到这样一个守城军大营里竟是乌烟瘴气、毫无章法,若是来日真有战事突起,恐怕这些人第一时间就会当逃兵!
从城北一路回到城内,他心中思量不断,一抬头,竟发现自己已然走到了城西,左手边是一所气派的大宅子,大门口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李字,右下角一行小楷:盐商世家。
脚下一顿,他忽然问赵孟言:“昭阳那表姐就住在这儿?”
赵孟言点头:“是这儿没错。”
皇帝心中有火气,不耐烦地说:“也不知道那丫头探完亲没,朕这会儿就要回陈家了,她要是还在里头,叫朕回去喝西北风不成?”
话刚说完,心下已有了计较,他扔下一句:“你俩随便找地方坐坐,朕进去找人。”说着长腿一迈,往李家走去。
方淮想跟上去保护皇帝,赵孟言却伸手一拦:“这当头,还是别去触霉头了罢。没看皇上脸都快黑成包青天了?”
“不好笑。”方淮皱眉。
“走,咱俩去对面喝杯酒。”赵孟言含笑想着这个霉头大概得由昭阳来触了,那丫头神通广大能逗得皇帝开心,就是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还有没有那种本事。
方淮很生气:“皇上心头有事,你还去喝酒?要去你自己去,我就在这儿候着。”
赵孟言翻白眼,风度翩翩地往酒肆走,嗤笑一声:“迂腐。”
词里怎么说来着?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正是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的时候,不喝上一杯,哪里算得上是下江南呢?
***
昭阳被关进了李家大爷的屋子里,沈姨娘知道后院闹起来,上赶着要来看,却被守在外面的下人给拦住了。
“夫人请留步,老爷说了,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去。”
沈姨娘柳眉一竖:“大胆奴才,连我都敢拦着!你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府上谁说了算不成?”
那小厮不卑不亢:“夫人赎罪,小的也只是得了老爷命令,不敢不从。”
他当然知道这位沈姨娘在府上就等同于太太了,可他是老爷的人,沈姨娘再大,难不成还大得过老爷去?
沈姨娘气坏了,前几日老爷就往多年不曾踏足的后院去住了几夜,她心里油煎似的,那个连蛋都下不出的女人有什么通天本事不成?人老珠黄了还能从她手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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