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这种滋味到底有多么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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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象中夺宫的惊心动魄,皇帝离宫,新帝归来,所有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得不像话。
老四坐在那似乎已望了一辈子却头一次踏踏实实坐下来的宝座上,感受着双手之下凹凸不平的龙纹,一下一下笑出了声。
只是笑着笑着,他又剧烈咳嗽起来,不论如何也平息不了肺部的那阵刺痛,像是万千根针在用力扎着。
“王爷——”紫燕想上前来替他抚背,却被青霞喝止住了。
“瞎说什么?眼下该叫主子什么,你还分不清吗?”
紫燕噎住了,伸手帮老四拍背,却被老四伸手挡开。
他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都出去。”
“可是主子——”
“我叫你们,都出去!”他倏地蹙眉,神情不耐。
无人再敢有异议,默默地都退开了。
他一下一下用力捶着胸口,一手掏出帕子捂住嘴咳嗽,片刻后,他低头看见帕子上触目惊心的红渍,倏地将帕子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大殿还是这个模样,京城也还是这个模样,所有的一切都没变。
朱红抱柱上斑驳的痕迹还在,他曾经偷偷刻在门槛上的那几道刻纹还在,这窥伺多少年的龙椅也和他儿时看着父皇坐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两样。
可是他却变了。
他闭眼坐在那里,感觉到残破的身躯似乎在一天一天离自己远去,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没法掌控,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可除了预料之中的狂喜,他还感受到了颓然与不甘。
他这辈子自打出生起就带着病,年幼时不懂为何,只是羡慕健康的二哥三哥,就连小他半岁的澜春也活蹦乱跳的。他成日看着,不明白为何要喝药要扎针的却只有他一个。
他一直都知道二哥是太子,还记得第一次问身边的人:“我与二哥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何我是皇子,二哥却是太子?”
他身边的小太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又问:“太子和皇子有何不同?”
这回那太监倒是搭得上话来了,低眉顺眼道:“太子殿下将来是要继承大位的,要和当今圣上一样成为皇帝,治理江山。”
那时候他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他与二哥都是父皇的孩子,二哥却可以成为父皇那样的存在,他不行?
长大些后,他才知道了更多事情。
譬如说他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起因是他的母亲在怀他的时候尚为宫女,被父皇宠幸,却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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