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从来没能靠近过姜焕璋,她早早就把她们打发走了,现在……看姜焕璋看她的眼神,他心目中的自己,只怕坏的天下少有,恶到罄竹难书,要是她出面把秋媚和春妍过到明路上给他,就怕他会对秋媚和春妍生出厌恶和戒心,得想办法回转一二……
“文竹?”
“在这里。”文竹应声而到。
“你拿两根赤金累丝簪,再拿一对赤金镯子给秋媚送去,让她去寻夫人身边的吴嬷嬷,就说……”李桐俯耳交待了几句,文竹连连点头,寻水莲拿了东子,用帕子包了,去寻秋媚。
李桐交待完,实在撑不住,沉沉睡着了。
秋媚收到簪子镯子,一根手指挑着镯子转半天,打定主意,抱起簪镯,悄悄叫过春妍,两人猫在角落里,叽叽咕咕说了好半天,秋媚将一对簪子塞给春妍,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绕到后园去寻吴嬷嬷。
李桐一觉醒来,觉得舒服轻爽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
水莲侍候李桐吃了点东西,低低禀报道:“秋媚让人递了话进来,说都妥当了,让姑娘放心。大爷早上从咱们这儿出去就出门了,还是大乔跟出去的。”
“嗯,昨天问过大乔没有?”李桐一觉好睡,神情清爽,示意水莲往她背后加了个靠枕,往上挪了挪坐好。
“问了,让清菊去的,清菊!”水莲叫进在外面暖阁上做针线的清菊,“你跟大奶奶说说大乔那些话。”
☆、第二十章 抢先机
清菊侧身坐到脚塌上,“大乔说,昨天,爷是辰末要的车,先是要了车,出来又让换马。”
李桐的心往下沉,京城这几十年不成文的规矩,青壮男子除非病重,否则没有坐车的,坐了车,会被人诟病懒散奢侈贪图享受。
在姜焕璋跟她订亲前,姜家早好些年就穷的用不起车了,没有车,也没有马。
她清楚的记得她跟姜焕璋相亲那天的情形。
阿娘把相亲地点定在了班楼,那是李家的产业,她和阿娘到的很早,站在二楼,看着姜焕璋从一辆常年在街头巷尾拉散活的车上飞快的跳下来,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低着头扶下阿娘,将车钱扔一般甩给车夫。
她看着他低下的头,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羞愤,看着他在迎门小厮热情的招呼中的不自在……阿娘说他执拗重钱,不是个真正的豁达聪明人,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满心满腹的都心疼,心疼这样谪仙一般的翩翩美少年,竟然被钱折磨羞辱……
这个时候的姜焕璋,绝不可能有坐车的习惯,坐车,是在他过了五十寿之后才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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