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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霄慢慢点头。他懂。
多年无子的锅石皇后背得太累了,虽然她尊贵而贤德,没人敢当面说她什么,但这份煎熬苦楚,外人随便想一想都觉得不好受,何况一直处在舆论中心的石皇后本人。
石皇后与皇帝是结发夫妻,年纪仿佛,到这个年纪生育的希望已经算是完全断绝,太子既不能从她肚子里生出来,那么是妃嫔所出,还是从叔伯家中抱养,对她是没多大差别了。
不管是谁,是谁都行,总之,快点定下来吧。
这半辈子的罪她是受够了。
可惜天不从她愿,她不存指望,皇帝却和她不是一条心,皇帝拖到至今不肯过继,不正是抱着自己也许还有戏的心么,要过继容易,国本一旦定下,再更改可就难了,想退,哪是那么好退的。
现成的例子,薛嘉言的大伯薛鸿兴。薛嘉言能被退回二房,那是薛鸿兴的妾室有孕及时,卡在了开祠堂祭祖改谱系的前一步,若这个程序完成了,薛鸿兴想反悔都难,过继一旦成立,其在各方面的效力不下于天生的血缘。
不然,薛鸿兴何至于至今还防着薛嘉言。
此前三位郡王齐赴京城,石皇后的心愿眼看快达成了,结果,隆昌侯落马,一下三去其二,只剩下一个延平郡王。
皇帝对这唯一的选择态度暧昧,不说立,也不说不立,朝臣们因为隆昌侯一案中的某些缘故,也不再催促皇帝。一片安宁里,原先一直安静的石皇后的某些动作就变得显眼了。
“我听说,”薛嘉言又压低了一点声音,“娘娘最近常请卫太妃说话,还宣百戏进去一道看戏。”
卫太妃,即蜀王生母,延平郡王的祖母,石皇后与这位先帝朝后宫仅剩有位份的老人来往渐频,看在有心人眼里,自然是能咂摸出一点滋味的。
潞王那一窝都完蛋了,延平郡王的赢面巨大,石皇后打算与最可能的继子打好关系,那么这时拐弯抹角地透出一点亲近之意,将手段做在前头,是圆融又老道了。
方寒霄沉吟着,石皇后的倾向对延平郡王是一大助力,但要说能起决定性的作用,那是算不上。圣心之固执,只看朝堂上这几年的拉锯便能看出来了,皇帝都不曾屈服于那么多朝臣的压力,还将死局盘活,借隆昌侯的账本堵住了朝臣的嘴,那就更不会轻易被石皇后一人说服。
时局如何,还得走着瞧。
他正想到此处,忽听外面起了一阵骚乱。
薛嘉言早已把头探出去看,方寒霄跟着看出去。
只见街道拐弯处的迎亲队伍整个混乱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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