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与纤白的颈,像传说中的狐狸精。她的襦裙是娇艳的杏红,衣料贴着窗儿,他好几次想伸出手去触碰一下,却又猝然收回。
她就像一幅画,他害怕自己将她惊动了,这画里的人就消失了。
融融泄泄的春日,酥风中的柳条拂得人心发软,那大约是男孩第一次感受到*的疼痛。由潜滋暗长,渐至澎湃汹涌,他却连她的脸都不曾见过。
他刚来的时候,还需踮着脚。大半年过去,那窗台已矮至他的胸口。
当他终于长至可以轻松看见窗内情形的高度,她不再来了。
她错待过他么?不,不曾的。只是他自己揣错了心思。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始终没有长大?始终是她窗下,那个巴巴望着她背影的孩子。始终是在她窗下放了许多奇怪物事,又每每谎称与己无干的孩子。
他放过死了的蝉,他从大夏天的香樟树杈上抓下来的。他放过五颜六色的蝴蝶翅膀,他在御花园里扑了整整三日才集齐的。他放过一壶夜火虫1,盖紧了,大白天里她拿过去,什么也没看见,还说:“你总算不送活物了。”
结果第二日他来时,官舍里乱成一团糟,下人们都在抓虫子。
……最后,他放了一管白玉笛。
她为何要走?就如母妃一样,无视他的守候与挽留。他后来在书里读到了宋玉的两篇赋,说楚襄王半夜遇见了神女,夜半来、天明去,做了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
他便觉她也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她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为一场春梦费神?
他发笑,一旁的刘嗣贞看得愣住。寒冬的雪影里,少年团着暖炉,笼着白裘,厚厚袖底一卷书,也不怎么翻,只一个人发笑。
“刘公公,”他笑道,“你说怎么就有人,偏爱同别人去争去抢,也不要到手的好货呢?”
刘嗣贞凝着他道:“那所争抢的东西,该当更好上十倍吧。”
他拍手大笑:“不错,你说的不错。”
后宫名位,君父枕边——
可不正比他这个废太子好上了十倍?
可他偏不甘心。
他偏要去招惹她reads;'综'赤司家的平和岛。
那一日撕破了往事,段云琅也就不再遮掩。从此总借着些奇怪的由头来看望殷染,其中最奇怪的,就是总托他大兄东平王的名。宫里不多久全都知道了,东平王与含冰殿的殷宝林眉目传情,全靠陈留王在其中牵线搭桥。这事情渐而传到了圣人耳中,圣人不以为忤,只是好笑:“原来朕的大郎,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