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云琅却贴着房柱将她抱紧了,臂膀往她背脊上一揽,便迫得她全身都靠住自己。
她闷头闷脑地,呼吸都屏住了,睁大眼睛挣扎,却被他一声轻喝:“想被人看见?”
她刹地噤声,不动。
他衣襟上是绝无香气的,往她鼻端直窜的只有那一股男人的气息。她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这就是他的气息,然后她便红了脸。
有几个教坊司的女人,说说笑笑、腰肢款摆地穿过了庭院。其中一个还朝段云琅飞来了媚眼,目光自他的玉带上不着痕迹地扫了过去。
段云琅亦回以温柔一笑。
殷染咬紧了唇。
待庭院空了下来,段云琅却又笑起来了,好像觉得很有意思,双手压制着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作甚这样肃静?”
她轻轻冷哼一声,“浪。”
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方才与歌伎的眉目传情,他愈发笑不可抑,眼风往房中斜掠,“要不我们去看看?”
殷染的神色立时有些僵硬。这时候,她才发现,房里戚冰的呻…吟已再度响起……她几乎无处可逃,狼狈地低声道:“知人阴私者不祥。”
他道:“我们才是这世上阴私最多的人。”
她不再接话。他审视地看着她,慢慢收回手,她转头就走。
“阿染,”他轻轻叫住她,“你在怕什么?”
☆、第16章 不祥(二)
她在怕什么?
这话问得真是可笑。
她是他父皇的宫人,他是她君上的皇子。他们在一起,不叫两情相悦,要叫秽乱宫闱。
他竟还问她在怕什么?
只是算起来,他们自素书死后在一起,到而今一年半了,确实还从未好好说过几句话,甚至还不如小时候在秘书省那小窗内外说的多。每每遭逢之时,总是被*攫夺了心智,而长夜漫漫,锦衾寂寞,怎么也不是抵足谈心的时机。
他们从最初在一起时,便仿佛默契了一般,绝口不提往事reads;竹马去哪儿。
往事里冤孽太多,爱啊、恨啊,纠缠一起,都是麻烦。而她恰恰是最怕麻烦的。
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她告诉自己,她所贪恋的,只是他带给她的温暖而已。这份温暖,与过去沈素书和戚冰所给她的,并无二致。毕竟在那最深的寂寞里,是他先放低了姿态。是他在去岁夏末的那个大雨夜里找到了仓皇逃窜的她,是他抱住了她。
不是别人。
殷染往外走,段云琅也跟着她往外走。出了偏门,袁贤果然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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