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难免死伤,更不要提平叛了。难为圣人找出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子做傀儡,反而能让我们稍微齐心一些。”
“齐心?”殷画怒极反笑,“这可不是太上皇的主意,你忘了?高仲甫答应了我们——”
“他是答应了你,不要说‘我们’。”段云瑾笑了笑,“其实我总不相信高仲甫会帮你。他那么聪明的人,不会自己往死路上撞。”
殷画走到他面前来,冷冷地睨着他,“二殿下这是何意?什么‘你’啊‘我’啊,原来我做的事情,全与你无关了?”
段云瑾将茶杯放回案上,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道:“怎么与我无关呢?画儿,你是我的妻子,你做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殷画抓住了他的袖子,“那你说,高仲甫这是什么意思?明面上说了要内禅给你,怎么就成了小七了?”
段云瑾静住,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是如此陌生,竟令殷画感到难捱地烦躁。段云瑾终是疲惫地摇了摇头,好像再也不期望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别的东西了,他站起身来,甩落了她的手,往内室走去。
“段云瑾!”殷画大声喊道。
“我明日还要去议军情。”段云瑾脚步并未停留,声音沉闷着有如叹息,“画儿,早些休息吧。”
☆、第153章
第153章——天下为注(二)
高仲甫得到外边的消息,比段云琅晚了十天。
那是他的干儿子,成德的监军使,一路没命地跑回长安城,到了高家的大宅前下马便哭:“义父!阿耶!龙靖博——龙靖博反了啊!”
高仲甫面无表情地将这个干儿子交给了大理寺,抢在陈留王动手之前便将他处斩了。
长安的冠带公卿们起初觉得这颇好笑:大家都知道龙靖博反了,当这监军使逃到高仲甫家门口的时候,叛军都已攻下武宁了;然而立刻他们发现自己已笑不出来:武宁被叛军截守,江南漕运皆断,中原一线的藩镇全都按兵不动隔岸观望,长安城不消数月,就会成为一座孤岛。
胆小的开始收拾行李,趁着叛乱的那股紧张的风还没有刮进来,新君即位的喜气都还弥漫在大街小巷,就先混着百姓的人流逃出了城去;胆大的却觉得这是一场机遇,因为不论高仲甫、淮阳王还是陈留王,都不是傻子。
他们此刻看起来都如此冷静而胸有成竹,说不定手底下还真有百万雄兵呢?
“这场仗你想打多久?”段云瑾径自冲入了中书门下。
段云琅正斜倚长桌和程秉国说着话,见他来了,眼皮也没抬一下,只道:“你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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