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刘嗣贞和颜悦色地道,“正是时候。”
“是了!”刘垂文一拍脑袋,顿时笑了,“谢谢阿耶提醒!”行了个礼,立刻一溜烟地跑了。刘嗣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摇头笑笑,眼神转瞬又被更深的忧虑所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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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垂文赶回十六宅时,正碰上隔壁的淮阳王妃送人出来。他连忙侧身回避,那人却走到他面前转了一圈,俄而一声轻笑:“是不是陈留王要回来了?”
声音威严中透着些妩媚,却是年过四十的昭信君,她的容貌与身边的女儿颇相似,只是眉宇还更为阴沉一些。刘垂文欠身行礼,也不看她,只道:“这是主子的事情,奴婢如何晓得?”
昭信君笑得眼角细纹都皱了起来,“话说得漂亮,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屋里藏了谁?画儿厚道,我却不见得。”
殷画厚道?刘垂文只觉昭信君说的肯定不是他所知的殷画。想及不能给远在前线的殿下惹麻烦,冲到口边的话又给生生咽了下去,还赔上了笑脸:“昭信君说哪里话来,我们屋里有谁是藏着的?谁不是光明正大住着的?”
这一反问倒叫昭信君愣住,好像没想到一个阉人能有如此胆色。一旁的殷画拉了拉她的袖子,若有深意地提醒道:“何必同一个下人废话?他家主子的麻烦事,他想帮都帮不上。”
那两人走远之后,刘垂文发现自己的牙关都被咬酸了。他不得不给自己揉了揉,直到揉出来一个难看的笑脸,才回到自家堂屋里去——
“回来了!回来了!”两声粗嘎至极的鸟叫刹时叫醒了他的魂,刘垂文抬眼看去,便见殷染站在屋中,正给梁下的鹦鹉喂食,而那鹦鹉却突然偏了头叫唤起来。如此,殷染也就侧过头来,看见了他。
殷娘子这半个月来都很平静,但刘垂文不会忘记半个月前,自己和钟北里在百草庭发现她的时候,她是怎样一副景况。
所以他对着她此刻的平静,总有些胆战心惊。“殷娘子,那个……潼关报捷,龙靖博兵败四方山,往北逃窜去了。”
“嗯。”殷染平淡地应了一声,转身往内室走去。刘垂文不敢跟去,只隔着帘子低声道:“后头的事儿也容易了,大可以交给各地观察使去做。奴婢眼瞅着殿下可以回来了……兴许还要带上那个邓质,太上皇说了要赏的。”
“战报上说了殿下要回来?”里头传出一句索然无味的问话。
刘垂文一愣,“这倒没有……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是谁,在四方山打败了龙靖博?”殷染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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