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还倔强没有认命的时候,自己跪在地上哭喊着:“父亲饶了我!”,大人抄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就砸在了她头上。
当血与热水混合着,在她的脸上划过;
当没有郎中来救治,只有好心的厨娘用香灰给她压在头上止血;
当几天后她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头发上还有一片茶叶;
她就记住了一句话——永远不准喊大人为父亲。原来,血缘也是可以否认的,她这辈子都不敢再忘记。
妹妹……竟然敢扯大人的胡子!这……不是自寻死路?
可是,一切却静得奇怪。阿徐悄悄抬眼,手却还死死地捂着脑门。狭缝中,她看见大人竟然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反而松了下来,摸摸妹妹的头。
她惊异地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了?什么吓到了你吗?”徐玉人皱起眉头,小脸上出现探究的表情,四处打量之后,却无所得。
她趴跪在地上,才一抬眼,就是大人如同阎王爷一般的脸,没有表情,只是那样冷冷地盯着自己。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多磕几个响头。头皮传来疼痛感,渐渐转变为麻木感。没人教过她如何求饶,似乎是她天生就会的。
“祸国的妖女!快点滚出去吧。”大人冷哼一声,简直就是最动人的天籁。那就意味着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了。
她不敢抬头,甚至不敢抬眼,灰溜溜地出去了。房门砰地一声关起来的时候,阿徐再也忍不住,一下瘫坐在地上。依旧,没有任何人大惊小怪,甚至还有人低声笑着。
当听娘亲说,父亲是朝廷中数一数二的忠臣贤臣的时候,她着实一惊,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
“什么,大人原来不是屠夫吗?”原来,大人不仅不是手起刀落的屠夫,竟然还是美名远扬的忠臣。原来,手无缚鸡之力,一天也不能吃上一顿饱饭的阿徐,才是罪大恶极的人。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其实拍不拍也无所谓了,这样的粗布麻衣,不像妹妹的锦缎绫罗脏起来这样明显。
虽然挨了骂,但是并不表示今天的活儿就可以不干了。日子还在继续,活也还得干。
她去取来洗衣服用的棒子和皂角,装在篮子里,绕了个远,过了南边贴着院墙建的佣人房,从府里的后门出去了。大人警告过,这辈子要是敢从府里的正门出去,就打断她的狗腿。
阿徐的娘亲身体不好,因为她的存在,府里没有人会去管她娘。即使是妾室的身份,活得甚至不如一个侍女。厨房里不需要帮佣的时候,她总是偷偷溜出去,给人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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