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做浪,他也犯不着打落水狗。
这么多年过去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宁王之事遗忘。
却不想,宁王的心腹刘养正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做了钱宁的高参,这就不得不叫苏木提起了警惕。
看样子,宁王是要和钱宁谋划什么。
野心家总归是野心家,宁王即便落到这等田地,还是不肯放弃,苏木倒对他有些佩服起来。
今日且去审审那刘养正,看看宁王和钱宁究竟想搞什么。
众人散去之后,苏木一个人走进了关押刘养正的帐篷里。
天已经很晚了,大概估计了一下,现在应该是后世北京时间夜里十一点钟模样。
天气不是太好,没有一点星光,帐篷里很黑。
苏木举着蜡烛进帐,强烈的灯光刺得刘养正一阵盲目,眯缝着眼睛好半天他才恢复视力,就认出了眼前之人:“原来是苏学士。”
刘养正被人倒捆着双手,坐在地上,一张脸看起来没有半点血色。
苏木点点头:“恩,正是本官。”
刘养正挣扎着要爬起来,低声叫道:“苏学士,小生乃是钱宁钱指挥的幕僚,这次不过是随冯指挥一道来万全左卫的。钱指挥使和冯敌要做什么,小生却是一无所知。”
苏木面上露出讽刺的笑容:“一无所知,真的吗?从应州老营到万全左卫,一人双马,不眠不休跑了两天三夜,一无所知的话,刘先生也会如此拼命?刘先生不是在南昌宁王殿下幕府吗,什么时候转投了钱指挥使?”
“啊!”听到苏木说破自己的来历,刘养正叫了一声,一屁股坐了下去,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苏木:“刘先生你一个王府的幕僚,却跑到钱指挥那里。藩王勾结外臣,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这样的大臣,究竟想干什么,真是值得人深思啊。刘先生,我觉得我应该将你交给东厂,好生审问一下。”
“不……”东厂的厉害刘养正是知道的,而且,刚才他又被中军大帐里的杀戮彻底吓破了胆子,立即叫出声来:“不要把我交给东厂,真交过去,我才是真的死定了。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只求留我一条性命。”
苏木也没想到刘养正这么就屈服了,倒是始料未及。
他本以为,刘养正这样的人物好歹也是江南一带叫得出名号的大名士。又是宁王的心腹,身担重任。对于这样的人物,威逼利诱未必好使。
苏木也没指望过刘养正要交代什么,只打算和他谈谈,能不能从他话中找出漏洞,然后根据现代人的先知先觉推敲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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