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父亲,儿回来了。”
刘员外早听各种消息,说自己儿子在江北如何凶险,又说匹马战蕲春,又说单戟取和州,这刘员外年轻时也是上过阵的,他深知说得好听,讲起来煞是威风,但那传闻里的英雄,那一个不是九死一生?他每听人谈起刘纲如何英雄,心中便狂跳不已,他宁可不要儿子当英雄,他只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儿子回来就好。
此时见吕布回来,一时心情激荡,却也没去理会吕布言语中的生份。吕布便叫张川过来,拍了他身上的雪花,只对刘员外道:“他很好,身上有伤,忌食牛肉。”刘员外听了这句无头无尾的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张川却一下子跪在吕布跟前,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动情处!
张川想不到,这位上司一路上被枷回江宁,路上又遇刺,进宫显然又被去了军职,正是宦途飘零之际,居然还有心去记挂自己的伤还没收口,应该忌食牛肉!他含着泪望着吕布道:“川此生必侍奉大人跟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有相违,必死于万箭穿心!”
吕布一把将他扶了起来,淡然道:“没有大人,某已去了军职,在这里,便是兄弟。”那刘员外人老成精,见这样子此人必是儿子的得力手下,便凑趣拈须道:“便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快进来说,进来再说。”
众人稍一坐定,刘员外便觉察出吕布和他的隔阂来了,待吕布告退下去休息,刘员外屏退了左右,自和安人说话:“纲儿变了啊!你可有查觉?”那中年美妇杨氏安人却笑道:“少了七分书卷气,多了十足英雄色,妾身看来,却是长进了。”天下哪个父母不爱自己孩儿出色?现在又无伤无损的回来了,刘员外也就不再计较下去。
天色渐暗,大宅院里便挂了灯,吕布的回来,这一宅子里都欢快起来,刚用了饭,家族的长辈和五服内的兄弟也都来了,吕布和他们见了礼,便一脸淡然坐在椅上,如有人问起战况,他便沉声道:“张川,你当时便在我身边,你好生说来。”
尽管吕布没有多说话,但他那挺直的腰杆,和张川言语里所抖擞的豪气,一下子就充填着这个厅堂,那血肉的修罗场,那以命搏命的杀场……,从门缝里渗入几缕初春的寒气,一进来就被消融得无影无踪。
不过吕布却很快就留下张川,而找了个籍口离开了。他本来是极好面子的人,本来听人赞他豪勇,是再快意不过的事情,但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心情,因为不论赞他什么,那和州已回到宋人的手里,他和他袍泽的血,都已白流,他们的英勇,他们的前赴后继,吕布觉得,更象一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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