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地将袍子披在方无隅的身上,而后将他搀扶着坐起。
“你怎的来了?”方无隅说话依然是那样的漠然,只是智伯瑶听着却暖洋洋的。
“师父,你受伤了?”智伯瑶一眼便瞥到床边一盆血水和带血的毛巾。
“无妨,你来何事?”方无隅说。
“挂念师父,便来了。”智伯瑶将手中的布料放下,挽起了衣袖,从下人手里接过毛巾,“我来吧。”
“挂念我?”方无隅一怔,没料到从自己徒弟的嘴巴里听到这样一个词,“有这份心意就好,这些粗活不用你来沾手。”
“师父就不要推脱了。”智伯瑶除了卫永昌身上的袍子,一眼便看到他前胸后背上狰狞的伤口。
“我说过了,你不要做这些!”方无隅一把将那毛巾从她手里扯下来。
智伯瑶没料到师父做出这样的举动,鼻子一酸,委屈的心思一下子涌上心头,眼泪登时就哗啦啦地流出来了。
方无隅也傻眼了,这个徒弟自小就是个要强的性子,遇到什么事都是自己硬生生扛下来,几时如此流泪过?于是方无隅一把将智伯瑶按在自己的肩头,拍拍她的后脑勺:“别哭了。”
却不曾想,智伯瑶这下真的是被触及到了伤心处,开始放生大哭:“师父……我想跟你回山上去!”
“是谁令你受委屈了?”
智伯瑶只是说:“我感觉好冷,就像一个人在路上走,没有尽头。”
“往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方无隅,“过年节的时候,宫内大小宴会不断,各大世家女子都会进宫去赴宴,届时,你可要在淑妃面前好好表现才是。”
“师父莫要提他,我此刻心有乱麻,如何也斩不断。”智伯瑶哭做个泪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方无隅只要不断轻抚她的脑袋:“以你的聪慧,又怎会被那些浮云遮住了眼?”
“师父说的是。”智伯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从师父的肩头移开,发觉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朝堂上的事情过于凶险,你不要插手便是。”
智伯瑶明着点点头,心里却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她用那毛巾将师父身上的血迹擦拭完毕,仔细地上了药。
直到天黑,还是被方无隅赶了出来,智伯瑶这才不情愿地从茶楼退出来。
“还真是不巧,在哪里都能遇到你。”
智伯瑶一脸惊讶地看着正从烟花巷里面出来的卫长阳:“这还真是我的不幸。”
“大晚上的在外面游荡,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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