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好的气氛到此为止。谢文纯脑子是好使的,可再是过目不忘一月没有怎么读书他应付夫子也会吃力。杨夫子料到会是如此,叹了口气,“陵越,你来说说。”
陵越声音沉稳,回答的虽然没什么出彩之处可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毛病。
杨夫子道,“文纯,你父亲想着先叫我给你定下性子,待你大一些,送你去国子监。如今你过完生辰,已是九岁了,至多两年,就要进国子监读书。可你可知,你父为何迟迟没有将你送进去反而一拖再拖?”
谢文纯心想,越晚越好,听表哥说国子监规矩繁多,去了就不能像如今这般自在了。嘴里却说,“夫子教的这么好,我干嘛去那里。”
杨夫子摇了摇头,“和国子监许多大儒相比,我一小小进士又怎敢称一个好字。文纯,我今日不和你讲书,我问你,你有何志向?”
谢文纯眼睛转了转,有些奇怪夫子话题的跳跃,仔细想了想,答道,“我想要父亲母亲还有祖母都和乐安康。”
杨夫子摇头道,“我问的是你的志向。文纯,你读书为何?”
谢文纯想了想,道,“因为爹娘会高兴?”神色迷茫,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杨夫子心下叹气,谢文纯的资质可说百里挑一,头脑是极好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子跳脱,又没什么压力,读书于他而言只是完成父母的期望。也就只有他这样的身世,这样的家境,才能任他如此无忧无虑。只是想起谢大人对自己的嘱托,又开口道,“那若是你父母不需你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他们只想你身体安康,你还会努力读书否?”
谢文纯犹豫了很久,“大概是会的。”
杨夫子眼前一亮,“为何?”
“因为我书读的好啊,夫子不也说过我天生适合读书么?”
杨夫子一口气憋住,竟无言以对。这个小弟子真是让他们这些苦苦拼搏出来的人羡慕。“也罢,等你想明白这个问题,大概你父亲就会送你进国子监了。那今日你便抄写这篇学而,让我看看字练得如何了。”心想不急在一时,虽说先贤多志向早立,只是不也有人大器晚成么,到底年纪还小,再看看罢。
陵越上前研磨,谢文纯活动了下手腕,开始抄写。心里想,为什么等我想明白为何读书,父亲就会送我去国子监了呢?那还是一辈子都不要想明白的好。
下了学,谢文纯就拉着陵越出府玩。“快走快走,少爷我都在家呆发霉了。”又向马车外叫道,“年大叔,快一点!茯苓的话本要开始了!”
他说的是近日天京芙蓉居新火的一个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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