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过五日,楚府传来消息,崔四娘没了。按礼作为外甥的谢文纯是不用戴孝的,不过谢文纯自小和姨母亲近,还是换上了麻衣白巾,代表父亲去楚府吊孝,崔氏是女眷则从后门进了去安慰外甥女楚娇。楚平骅随父亲楚荆站在楚府门口招待来往客人,楚荆倒不见如何悲痛,“文纯来了啊,平骅,带文纯进去吧。”
走在路上,谢文纯低声安慰道,“平表哥,节哀。”
楚平骅身披重孝,神志还算清醒,“文纯,明天大佛寺我恐怕不能去了。”
“这是自然。平表哥,今日我就留在这里帮你吧。”
“那多谢了。”楚平骅也有些心力交瘁,崔四娘去后,庶女还好办,庶子多上不来台面,一上午已闹了不少笑话。其实庶子上不来台面,也是崔四娘平日放纵或者说算计的缘故,如今也算报应来了。
进得灵堂,谢文纯就见着了“不上台面的庶子们”。从前崔四娘在谢文纯来时,一般不叫庶子们出来见客,是以谢文纯和楚平骅这些庶弟不过几面之缘。互相打过招呼,无视几人想要攀交情的热切眼神,自随楚平骅招待灵堂里的客人及至日暮。
“今日大概就来这些人了,文纯去后院接姨母吧,家里一团乱,就不留饭了。”楚平骅也不和表弟客气,崔四娘去世后他才发现管理一个家有多难——父亲整日吟花弄月,指望楚荆来管家是不可能的,自己妻子又大着八个月的身子,只得亲自上了,整日就吃饭吃什么这些有成例的东西都能让他焦头烂额。
谢文纯又安慰几句,就在楚府管家引领下到内院门口去接崔氏。楚娇扶着崔氏出来,对谢文纯屈膝一礼,“纯表哥。”谢文纯见表妹双眼红肿似核桃,脸色发黄,上前低声道,“表妹怎么和我还行上礼了。娇表妹,如今嫂子身子重后宅就靠你了,还要打起精神来,别让人小瞧了去。”这是针对楚娇“不施粉黛”说的。
楚娇一听这亲近体己话就要流泪,崔氏一笑道,“我先上轿子了,你们两个慢慢说。”楚娇脸上一涩,谢文纯倒不觉得,“娘,后宅的事您比我懂,多告诉些表妹吧。”
崔氏似笑非笑,“别的自然,有的事却是你自己来。”说着就自顾自上轿了。
两人不好堵着门,转到靠院门一棵桃花树下,谢文纯又絮絮叨叨说:“那些人说到底不过是个妾,若敢拿三要四的充长辈就直接和你爹说,姨夫虽说风流些可也不见得把她们看得比你重。还有这段时间府上来的女眷也多,嫂子不方便,你又是个闺阁少女,有些礼数缺了就缺了,又能怎样,有人说闲话也别放在心上。”想了想还是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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