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脑子抽了主动求娶,她又怎么会……
“你想退婚?”
柴骏一句极平淡的话一语道破沈画几日来的心声。
可这毕竟只能是心声!尤其是在他直白地问出这句话后。
若这婚真能退,沈画倒想拼着挨上八十大板的硬气博上一搏,横竖那本半尺厚的燕律上白字黑字写着这么一条。她也是听老爹小心翼翼说了这门婚事后,生无可恋下冲进膳房去拿菜刀欲以性命相挟,得伙房那位将她视如己出的隐世高人……罗妈妈提点,才将将抱的佛脚,也才知道原来即便是在这样的封建王朝,也是有婚姻法的。
没事谁会去翻燕律?沈画既没有想做状师的宏图大志,也没有准备作奸犯科的歹心。因此怎么会想到包办婚姻也受律法保护?
原本她心心念念想赶紧自由恋爱,给自己找个称心如意的归宿,这下全泡汤了。
再说若仅仅是八十大板,兴许还能剩下半条性命。将养半年或是一载也就熬过去了。可偏偏关乎的不仅仅是她这一条命。
严格说起来沈画也是“死”过一次的人,生死对她而言或许只不过是换个活法罢了。奈何不幸在这大燕朝已活了十六载,有的人对她实在比这条命更重要。
思及此,沈画勉为其难笑了笑,“小侯爷真会说笑。您没嫌弃我,我已要烧香还神了,怎敢退婚,让您与柴家面上无光?”
退他柴家的婚,那就是在作死。虽然沈画深知人生自古谁无死的硬道理,却不想白白死在他或他爹手里。
柴骏对这话里暗藏的称赞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凤眼中的神色都没闪过一闪,看来并不是个能用花言巧语打动的角色。
他低沉着嗓子说:“好。那……”
没等他说完,沈画正巧看见有人往这边过来,感觉这里再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且这事涉及国家机密,伸出一只手,习惯地搭在柴骏肩头,顺了他往一边走,“要不我俩边走边谈?”
柴骏负着手,肩头一动,将那只不太“规矩”的手抖落下去,顺着他颇为光洁的直裰下滑,差点非礼了沈画,他却理直气壮地将她冷上一眼。
说实话,柴骏比沈画高出大半个头,目测起码得有一米八以上。她这样吊着他,并不十分享受。担心他误会她见了美色动心,趁机揩油,赶紧解释:“小侯爷莫要误会,我只是习惯成自然。”
柴骏的天人脸冷得越发厉害,这回竟连那双勾人魂魄的凤眸都透出几分寒意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某人隆重登场。
希望能写得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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