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隔得尚远,沈画看不清这人的容颜,只是从他风度翩翩的举止依稀辨出是位十八、九岁的少年郎。
正欲领着小翠上前瞧个仔细,人家已终于下定决心,站上那块石头,将头往那白绫圈里一钻,瞬间踢开脚下的大石把自己如同一条咸鱼般挂了起来。
沈画赶紧招呼小翠上前救人,连正叉开两条后腿开大的柴小狗都顾不上了。
这人刚刚挂树干上,尚未失去意识,沈画和小翠费了好大劲才阻止了他的一双脚不随意乱蹬,生生将他抱着放了下来。
可等这人重新站稳,看清他那张生不如死的脸,沈画竟噗一声笑出来。
“你……你为何多管闲事?”这人气急败坏地吼着。
沈画好不容易收住笑,答曰:“打扰驸马爷在此轻生,沈画的确不应该。只不过……我时常在这林子里来放我家小狗解决出恭问题。若今日见死不救,我怕日后遇上您这厉鬼后悔,记起今日之事与我算账怎么办?”
韩真没好气地挥了挥衣袖,皱着眉头道:“你不用这般好心。”
沈画实在没觉出自己方才那番话哪里暗藏着好心二字,只不过是觉着他若今日真死在这儿,她回头恐怕会忍不住冲动,回去让小翠替她研墨,即刻撰写一本名为《我家别院后门外的那些个破事儿》的小本。
可沈画素来脾懒,恐怕这么冲动下来得着实费一番心神,因此才上前阻止。何来好心?
不过见着他一身红衣,顺道提醒一句:“要做厉鬼恐怕得等到半夜。驸马爷,子时中方才是化厉鬼的最好时机。”
韩真那张还算俊俏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好一阵子方沉沉叹了口气,“我输了。竟输得如此彻底。他什么都不消做便不费吹灰之力让我溃不成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丢人现眼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