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百个脑袋,他也不敢说什么出去。”
苻秋那点子浅薄心机一时全然暴露,登时有点尴尬。东子只道他不让自己去,单是为他的安危着想,不曾想到这一层。
“他们两个不会说。”东子遂跪下。
苻秋瘫在椅子上,一时也说不得什么,等缓过一口气,喝过两口茶,才沙着嗓子道,“朕思虑欠周。”
薛元书满意地立起身。
“皇上年纪轻,思虑欠周是应当。只要今后不疑臣等便是。当个暗卫不容易,阖家老小全捏在朝廷手里。”
末了,熊沐同薛元书一并退出去。
熊沐心头在想紫云,又想方才薛元书说的那话,朝薛元书问,“薛大哥不是被卖到麒麟冢的么?”
薛元书瞥他一眼,“哥进去的时候,你还在吃奶罢。”
“……”
“别担心你那丫头,小皇帝比不得老皇帝心狠手辣。再说不还有东子看着。”薛元书这话说得极为大逆不道。
若不是看他先斩后奏瞒上不报的事都做出来了,且当着皇帝面一通慷慨陈词,熊沐大抵要和他辩上两句。现却只应了两声“是”。
薛元书与熊沐前后脚出宫,薛元书转进一条深巷,那巷子唤作万年香。自巷口看去,弯弯绕绕不知通往何处,进了巷子便闻得醉人酒香。
半刻后,他手里托着坛没开封的陈年佳酿,跃上墙头,朝城外翩然而去。
承元殿内,宫女拂开熏笼,登时一室清冽香气。
苻秋把朱笔一拍,垂头丧气趴在桌上,嚎道,“朕不当皇帝了!”
满殿的宫女太监登时吓得噤若寒蝉,跪了一地。
东子放下墨,捉起被苻秋画得干涩分叉的笔,于墨中饱蘸后,递给他。
苻秋瞪他。
“皇上今天的折子还没批完。”
“……”苻秋认命地继续。
批完折子已近掌灯时分,苻秋的大好人生都耗在了承元殿的奏折上,说不得心头滞闷。加上薛元书那事,漏了锥子,这一日里也没寻着空朝东子说点什么。晚间照例先去看皇后,皇后的肚子还是没多大。
昭纯宫里的茶煮过三道,东子给苻秋换过杯子。
“才贡上来的酒,吃两钟好睡觉。”
苻秋犯了错,心头郁结,酒入愁肠,嗳了两口气,一时间神晕目眩,趴在桌上喃喃自语。
东子洗过澡进来,苻秋竟吃得醉了。东子疑惑地挑眉,捉起杯,把剩下的半壶喝完。哼哼着抱苻秋去沐浴,换过里衣,抱上床来。
屋内呢喃醉话。
过得两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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