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将他脖勾过来,二人近得鼻息交错,他问:“现如今,到底你是效命于先帝,还是效命于今上?”
东子看他一眼,眨了眨眼。
窗外廊檐底下,虚晃过一盏人影,于夜色中悄无声息,离开姜松府邸。
承元殿外。
一侍卫于当值的公公小梆子耳畔低语数声,小梆子此人,乃是东子的干儿子之一。便是最常去他独院寻他送吃的那位。梆子笑时也笑,不笑时也似在笑,此时屏退侍卫,自进去皇帝跟前跪下磕头。
苻秋正眼不看他,仍自批折子。
“如何?”
“那将军喝醉了,便问他了他哥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问他哥究竟效命于先帝,还是小皇帝。”
苻秋眉毛一动,歪着身,冷冷看他,“他哥怎么作答?”
“他哥蘸酒在桌上写了一个先后的先字。”
苻秋脸色一沉,挥手一个茶盏飞掷而出,四分五裂的茶杯发出一声哀叫,梆子逶迤在地的绿袍角氤氲了一片湿润。
“滚出去。”苻秋沉声道。
梆子连忙连滚带爬地出了承元殿,把殿门合上。
翌日,圣旨下,皇帝要御驾亲征,满朝哗然。
右相袁光平与兵马大元帅卫琨头一次达成一致,纷纷上书谏言,阻止小皇帝此举。皇帝怒极反笑,将龙案一掀,玉玺坠地,磕出一角残损。
天子动了真怒,满朝大臣俱跪地称“圣上息怒”,一时都不敢起身,连卫大元帅也跪着。
于是自上朝胡混到下朝,小皇帝撒泼打诨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皇帝御驾亲征,底下没有子嗣,命右相监国。
当天晚上,掌灯时分,东子给苻秋收拾完行李,承元殿外去换值,叫梆子下来。
梆子眉峰耸动,抽了抽鼻子:“嗳,干爹咋来了?”
东子看他一眼:“今晚,当值。”
“不用。”梆子摇了摇手,“皇上说了,今晚叫干爹回去歇着,好好休息几天,出征之前,都不必上承元殿来。”
东子哦了声,看了眼天上月亮,月亮又大又圆,孤单地落在天幕上。
他独院里的芍药开得好,银月照着艳丽万端。打来井水,把个瓢握在手上,浇完一株又一株,水珠挂在芍药千万般细如鱼鳞的花瓣上。
东子手指触了触,水珠便纠缠上他的指尖。猫儿“喵”一声窜上他的膝头。
东子坐在小竹藤凳上,放下瓢,手指在猫背上摩挲,猫略弯起身,之后放松,将下巴抬起,懒懒一条眼缝,待东子手揉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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