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满背一震,由得薛元书把他抱上马车,将狼皮大褥子铺在车厢里,让他侧卧着。
他记得东子与薛元书第一次交手就败了。
耳朵里是马车重新上路的碌碌之声,苻秋眼睛看不见,手在褥子上到处摸,碰到的都是软毛,没有任何可以割断绳索的尖锐之物。他缩着身,腰腹因整个人的收缩而作痛,却绝望地摸到靴子里什么都没有。
苻秋暗骂了一声,车前传来一声笑,薛元书哼起了歌,塞外的调调。马车每次轻微的颠簸,于苻秋都是难言的折磨。
东子会来救他吗?
他一定会来。
可苻秋却有些犹豫了,对手是薛元书,他既盼望东子来,又期望他不要来。可一想到要一辈子被捆在龙椅上,人生尚且漫漫,又觉得已经死了一般的难受。
再醒来时,苻秋仍遮着眼,听不见车轮声了。还保持着脸贴褥子的姿势,脸底下是狼毛,薛元书刚叫扎营不久。
外面纷杂的说话声传来。
“头儿,农户说前方塌方,路被雪封了住。现天黑,怕伤着人,明日一早再去开山。”
听见有人进来,苻秋警惕地朝内缩了缩。
“醒了?”薛元书道,蹲身碰了碰苻秋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生病。
“要停多久?”苻秋问。
“过了今晚罢,不过炸药没有,明日天明看看什么情况。陛下放心,咱们足有百人,便要凿山也费不得多少功夫。”
“解了绳子。”苻秋命令道。
“将在外。”薛元书嘴角噙着笑:“干完这一票,属下就功成身退,也不怕冒犯了陛下。”
苻秋语塞,半晌憋滞的声音说:“朕要尿尿!”
薛元书一愣,才想起行至此处,苻秋至少有一日十来个时辰没有小解……忙站起来抱歉道:“这怕陛下跑了,陛下要老实些,也少遭罪。”
薛元书解了苻秋脚上绳索,一根长绳拴在他手上绳套中间。
“你把朕当成狗么?”苻秋沉声怒道。
薛元书嘿嘿一笑,已下了车,轻扯了扯绳索,笑道:“得罪得罪,陛下再不下来,若尿在裤里,冰天雪地也没个落脚之地,怕要让陛下穿着尿裤子回去了。待到了京城,怕是臭了。”
苻秋被气得难以言语,抖索着身,叫薛元书背过脸去。
“陛下最好打消跑路的想法。”薛元书叼着根梅枝,含糊道,“属下省点力气,陛下也省点力气。”
苻秋两手被绑着,费劲地提好裤带。
“朕没打算跑。”苻秋长长吁了口气,他呵出的气在空气里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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