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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嫂将活儿做完了,吹了灯,笑道:“睡吧,做什么只要习惯了都觉得最好。”
谢三郎屋里照旧点着灯,他盖着被子眼睛睁得铜铃一样的大,白天他一直气西西抛下他远走高飞,夜深人静时,他猛地想起昨夜她说,解药在楼主身上。
她怎么知道?
她拿到了?
谢三郎心惊肉跳,坐了起来,掀开棉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想西西是怎么拿到解药的?若是他拿到,他拿到的话,还做屁的小倌!
他扶额大喜,笑道老天真无绝人之路。但很快他又笑不出了,他要如何拿到?楼主他是个男人,就算他忍着恶心奉献自己的菊花,可金楼主是个妥妥的直男,西西接近他,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可他怎么办?
他思来转去,一拍手掌,嘿嘿直笑。
第二日木姜换了一身全黑的布衫,乌黑油亮的辫子垂在脑后,辫尾是红色的头绳,是田嫂给她的。
她上了楼,准备将丝带还给谢三郎,既然要断了联系,当然连一丝一毫的关系都不要扯上去。
木姜伸手欲叩门,谢三郎将门一开,愣了,有些不自在,偏从嘴里说的话讨人嫌的紧:“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倒夜香了么?”
木姜心里一闷,抿下所有的情绪,将丝带递给他:“还给你,我不欠你的。”
谢三郎躲着手,瞪大眼睛:“为什么要还我,这东西又不值钱,我不知送了多少给别人呢!”
木姜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转身就走,“好,反正多我一个不多,我就留着。”
谢三郎郁闷的靠在门框上,这又生什么气呢,瞧他,心上人带上他所有的银子跟穷秀才跑了,他咆哮过后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
楼里的人果真嫌脏的很,恭桶很些时日没洗了,红漆桶外面结上一层黑黄色的痂,那小厮捏着鼻子拿着刷子在里面糊弄了一圈,见木姜挽着袖子拎着刷子走了过来,大笑扔了手上的活儿:“木姜姑娘,你回来做事了?”
木姜点头,将他丢下的刷子捡了起来,搁到一边,“是。”
“伺候三爷不好伺候么?”小厮惊讶道,怎么还有人愿意回来倒夜香、刷马桶?
“那是精细人做的活儿,我就适合做这些。”
小厮乐的呵呵直笑,拍拍她的肩:“那敢情好,这活儿真是臭死了,你要是不来,我们指不定多头疼呢!”话说着,好像这脏活儿累活儿简直是为她而生,于是他又抠抠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时也说不个名堂来。
木姜笑,从井里提了水,倒进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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