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篇稿子出来:“圣人知道您不喜张扬,不过是请诸位大人们饮酒赏景,正月里图个乐子罢了。巧的是园内又进了一批新乐姬,吹拉弹唱样样来得。其中有唤作侬姬的,弹得一手好箜篌,正好请您赏玩。”
萧锦初状似无聊地拨了下香炉内的余灰,凉凉回了一句:“圣人倒是好兴致,只是我对箜篌所知甚少,怕是欣赏不来反搅了席,便不去添这个乱了。”
“除了箜篌琵琶,舞姬也是新进的,”张内侍听得口风不对,只得再接再厉:“跳的好西曲,个个水灵,娇花嫩柳似的……”
话到一半,这回上头还没出声打断,张内侍自己先悟了。眼前这位将军乃是个实打实的女娇娥,不比那些在军营待了三年连母猪都当貂蝉的莽夫。哪怕那些舞姬貌美赛过西施,比得王嫱,只怕也没什么用场。
无奈,只得咬着牙再往回找补:“除了舞乐丝竹,司膳局这回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本领,除了五味脯、驼蹄羹,更有一道炮鹅,需提前一日开始炮制,据说是从周代的御宴食单演化而来。还有酒……”
“说得这么热闹,我都想尝尝了!”
张内侍这边征搜肠刮肚想着新说词,怎么才能让萧将军赏脸点个头,自己也好徼旨覆命。这一声捧场真好比及时雨,忙不迭抬头想看看是哪里来的救星,正见着一位白衣公子悠然踱步进来。
“见过尚书令……”
能自由出入将军府无需通传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这位郎君姓安名素,出身士族,自小就是在富贵窝中长起来的。刚过而立之年就官至尚书令,可谓年少得志,与萧锦初恰是一文一武。他更有一重身份,乃是当朝天子的表弟。
张内侍能爬到今日的位子,多赖有副好眼力,刚瞥着片衣角,拜得比谁都快。
安素随意摆了摆示意他起身,也不分什么宾主,径直往萧锦初身侧寻了个位子坐下。“我这不请自来的客人,讨杯茶可行?”
今日休沐,安素也没穿朝服,除了腰间悬了块墨玉之外,衣裳不带半点纹饰,实在是个翩翩佳公子,不愧为京中无数闺阁女子的梦中良人。若不计较旁边还戳着个苦哈哈的宫使,只看两人一正一侧这样对坐,倒着实是道养眼的风景。
萧锦初本就是个熟不拘礼的人,更不用说与安素也算有十多年的交情,口中虽然抱怨着: “你自个把我家门禁当成摆设,还想冤枉我怠慢?”仍是吩咐侍婢去取了新汲的泉水,替他烹茶。
被冷落在一边的张内侍,眼睛却亮了起来,这尚书令来得正是时候啊。据说两人自幼就是相识,倘有他劝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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