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偷听这个事情,萧锦初从小到大都是个中翘楚,三两下就在找到个极合适的位置,拽着蒋澄闪了过去。
这个所谓的合适位子就是紧挨着殿阁生长的一株合欢树上,注意了,是树上!
蒋澄一介翩翩公子,从小熟读经史,出入坐行都无比合乎典范。不要说爬树,就连这么个念头都从没生出来过,此时自然只能对着已经三两下就爬到了离窗户最近那根枝桠的萧锦初瞪眼。
这株合欢大概是前朝就种下的,粗壮得一人都环抱不下。萧锦初敲了敲所在的枝干,很是满意它的牢固度,就准备把同谋一并接上来,正瞧见蒋澄在下边运气。
“手给我!” 这下真是把萧锦初笑得前仰后合,亏她还记着没发出声音。等笑够了,才终于良心发现朝树下伸了把手。
蒋澄这回却极有骨气,宁可站在墙跟处听壁角,说什么也不肯与这个爬树的野人为伍。
萧锦初也不管他,她拣的这个位置可算是天时地利人合,照着兵书挑都没有这么巧的。恰对着窗棂,居高临下,殿内的场景一览无余。
“我等钻研医术也有数十载了,却没见过银针也验不出的毒物,这位郎君敢是鄙薄我等见识短浅吗?”
说话的是一个穿赭石色长衫的老者,萧锦初估摸着大约是司药局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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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时,他往后小退了一步,萧锦初刚好能看见他的侧脸。
该怎么说呢?萧锦初生平见过的男子很多,安素温文尔雅,蒋澄玩世不恭,齐皋沉默厚重,乃至于她的那些同袍,军营中成千上万的男儿。
但这个人不同,傅五郎有如玉之名,然而在他面前恐怕也只能被比作一块石头。
“医者,最紧要就是谨言慎行。死者虽然唇带乌紫,然而银针探了喉、腹,均不见变色,怎么敢随便说是毒物呢?” 许奉御在司药局伺候了多年,性格最是一板一眼。
“那依着你的意思,这傅玉到底是怎么死的?”齐翔先急了,这个案子他是担着干系的,朝野上下都瞧着,实在是压力不小。“司药局也验了半日了,总得有个准话吧!你们要有能耐,我何至于要请了楚七郎过来。”
许奉御被一通抢白,脸色渐渐紫胀,偏偏又拿不出什么话去驳,只得向前揖了一礼:“老朽无能,请陛下治罪!”
“臣等亦有罪……”他身后,几个同是司药局的药丞都是满面愧色,纷纷出列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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