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兄弟三人,郎主承的是长房。前朝乱起时,为了保住族中根基。便公议由郎主往兖州,二房往江州,三房往荆州,各避兵祸。后来的事,郎主也给女郎说过……”
何止是说过,原本一门兴旺,就因为战乱而落得凋零不堪。此乃祖父生平恨事,萧锦初到现在想起那些谆谆教诲都是心有余悸。
“往荆州的那一路也是七折八损,二房的运气却是不错,一路平安到了江州,就在当地落了户,渐渐成了气候。但比起以往萧家兴盛的时候……”老管家是世仆,心心念念都是主家的繁荣,提起这些事不免伤感。
“行了,诚叔,我知道了!” 萧锦初赶紧按住了话头,“既然从曾祖父算起是一脉同支,而且当年祖父也有心把我托付过去,都是一家子骨肉血亲。既然来找了我,我必会好好照应的。”
把唏嘘不已的老管家哄了回去,萧锦初整整衣冠,就准备去见那素未谋面的族弟。
萧锦初连年在外征战,京中的将军府虽然早就赐了下来,但大半时间都是空着,一直是宫里派人帮着照管。
如今眼看要回京长住,她师兄索性连管事带仆妇一并赐了下来。是以虽然主人不在,客人却被管待得很周到。所携的仆人、车马、行李俱已安置妥当,就剩那一对兄妹在正堂等着萧将军接见。
一路上,常管事忙不迭地把经过先报备一番,又不失时机地询问要不要先沐浴更衣一番再去呀?毕竟自家主人的身份已经不同了!
常管事早前就在宫中当差,虽被赐了出来,老关系还是不少的。自接着封侯的消息,阖府先欢庆了一回。如今盼到侯爷回来,自然要赶紧表一表功。
“兄妹俩?先前不是说就只有一个嘛。”且不忙理会那些繁琐的小事,萧锦初就有些奇怪。
常管事赶紧解释道:“拜贴上就落了小郎君一个的名讳,等人都接进来了,才知道是同妹妹一起上的京。”
“先见了再说!”
虽说时下皆是阖族共居,讲究一个亲亲尊尊。但在萧锦初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对于亲戚这两个字实在有些陌生。
盖因她的情况特殊,从祖父起就族人离散,不得不避居乡里,随后父母早丧,跟着先生到了东郡王府,亲近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完。因此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族弟族妹才算恰当,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相比萧锦初的一片茫然,萧靖远和萧静宜对这位族姐却是如雷贯耳。打他们还上蒙学的时候,萧锦初已经受封折冲少将,对着北狄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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