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天师喜好清净,虽受宫内推崇也不骄矜,一直住北郊天印山筑馆整理道家典籍。据说皇帝之前那位短命的准皇后,就是请他合的八字。萧锦初还是头回见着真人,如此相貌气度,很替这桩砸招牌的事可惜。
“道长免礼,今日乃上巳节气,万物生发,故请道长出来同乐一番。”卫潜抬了下手,令人给陆天师设个座。
“劳陛下记挂,贫道先行谢过。”陆天师又行了一礼,方才落座。
“听闻天师曾南诣衡湘、九嶷,访南真之遗迹,西至峨眉、西城,寻清虚之高躅,未知结果如何?”萧锦初的先生褚冰,精研老庄,亦好道,故有此一问。
陆天师猛见一女子问询,也不惊异,只是打量了一番,笑道:“可是征东将军当面?大名如雷贯耳。”
萧锦初难得见这样的世外高人,也客气几分,连道不敢。
“道法深如瀚海,贫道所做也不过是撷一二遗珠,希望能勘正经典,尽些微薄之力罢了。”陆天师果然为人谦逊,令侍席的小黄门也暗自敬仰不已。
安素却是知道这个丫头的,绝不会无缘无故发问。此时有礼有节,恐怕一会就要叫人下不了台,便存心打了个茬。“道长可食得酒肉?今日席上有上好的春酿,还有新鲜的鲤鱼脍,配上八和齑吃再好不过。”
“怎么没有鲈鱼?听闻吴郡的鲈鱼制成鱼脍,最是鲜美,前朝张季鹰便是为了此味千里辞官。”不必说,在御宴上还敢挑三拣四的就只有萧侯了。
“他前脚辞官,后头齐王便事败了。你说他是真为着莼鲈之思,还是见机得快呢?”卫潜被挑剔了也不恼,只反问道。
萧锦初举起酒杯,摇头晃脑道:“以我之见,半为见微知著,半为鲈鱼之美!”
“鲈鱼、鲈鱼……就知道鲈鱼,”安素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真那么想吃,自己上吴郡捞去!”
要是那么容易认输,也就不是萧锦初了,这边碰了壁,她转头就问陆天师:“我听说前朝时司空曾于许昌大宴宾客,席上喟叹,独缺松江的四腮鲈鱼。结果左慈听了,命人当场取来水盆钓竿,当场钓了十尾大鲈鱼。司空还疑心是事前藏起的,结果一验看,果然有四腮,于是当场烹煮,宾主尽欢。不知道陆天师与之相比,如何?”
果然没安好心,安素若不是为了仪容,只怕当场就要翻起白眼。陆天师不愧仙风道骨,被打上门来,仍耐心作答:“左慈乃丹鼎一派的前辈,不少人都说他身怀异术。但以贫道之见,所谓异术不如《太清丹经》三卷。”
“陆天师果然一心沉醉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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