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说起军务,卫潜的脸色格外凝重。
他从镇守兖州起,便开始与北狄作战,彼此是老对手了。北狄虽也有田地耕种,但因土地的原因,出产不多,国力很大程度还是要依靠畜牧。因此他们的出战也是有规矩可循的,一般都是在秋后。此时他们的牛羊都已入栏,而这边正是收获的时节,抢一票回去正是两不耽误。
但在春天进攻,就意味着整整一年的收成可能泡汤。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这里头必然有隐情。
“没有人想过吗?”
环顾四周,有一个算一个,尽皆低下头去,不敢与卫潜的目光相对。唯独萧锦初坦然自若,她还真想过,并且身体力行去查了。
“据探子之前得到的情报,似乎是北狄的国主重病在床,因此各部的首领及王子都赶了回去。不过这类消息素来是真真假假,是否确切就不好说了。近日春汛,路上很不好走,有好几日没有信传来了。”
卫潜仍旧是面无表情,既不夸奖萧锦初,也没有因此苛责其他人。而是沉声问了一句:“你们可还记得,我为何会封至兖州?”
说到这个,安素的脸色先变了。按先帝的意思,本来是想把卫潜分封在扬州或者徐州的。然而,他最终封了这个心爱的儿子为兖州刺史,镇守滑台。
那年,先帝与西戎交战正酣,大量兵力被牵制在西陲。而北狄就瞄准了这个大好机会趁火打劫,五万大军长驱直入接连攻占了洛阳,滑台,直逼虎牢关。
洛阳守将冯宁在城破之后,率亲兵于府内引火自焚,大火接连烧了三日不绝。当时的兖州刺史王德昌据守滑台,幕僚听闻洛阳失守,劝其撤至虎牢再做打算。他立即以动摇军心的罪名将其斩杀,悬在旗杆示众。北狄围城三月,他就足足坚守了三月。直到城内水粮尽绝,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宁死不降。
最后先帝派遣大将军檀桓来援,北狄才退了兵,但兖州将近一半的城池已经尽成白地。无数士兵被斩于北狄的屠刀下,受辱的妇人欲寻死而不能,婴孩被挑在矛尖嬉戏。在撤退时,北狄还从幸存的人中劫掠了一万多的壮丁作为奴隶。这些人中也有部分最终逃了回来,但更多的,至死也没能再看家乡一眼。
这就是卫潜踏上兖州的土地时,所看到的情景。田野荒芜,城桓破碎,新坟旧土,十室九空。
“你们要知道,我们镇守在此,为的是不再重蹈永安年间的覆辙。拓跋氏年年扰边,牺牲了多少好儿郎。一日不把北狄打痛,北境就一日不得安宁。既然食君俸禄,不好好想着怎么护卫疆土,一天到晚琢磨着京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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