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刚把齐翔的双腿绑上,像木头似的虎贲中郎将突然开了口,只是哑得不成样子:“你也觉得我错了?”
甘千户被吓得手一抖,结差点散了。再抬头看向齐翔的时候,倒是恢复了镇定:“虎贲,属下跟着您也有好几年了。且不说是对是错,这么些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往死路上奔啊!”
齐翔的目光有些呆滞,他努力想回过头来,但卡住他要害的那只手从未放松过。他又笑起来,笑声低哑,如夜枭一般。“你还想活呢?落到了萧侯手中,有你好受的!”
“多谢夸奖,若有这等机会我得先招呼齐虎贲呐!”萧锦初的声音也很低,配着她唇角的笑容,吓得甘千户又是一哆嗦。
虽然在普通人中也能被赞一声有决断,但遇上萧侯这等非常人物,甘千户还是得自叹匪如。
“劳您先松个手……”甘千户看着齐翔那被扭得几乎要变形的手臂,有些为难地看向萧锦初。
冷不丁,齐翔又冒出了一句:“你真想知道临川王是怎么收买我的?”
“现在不想了!”萧锦初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松开了一只手好方便甘千户,匕首仍旧稳稳地架在他脖子上。
这就是个疯子,已经无可救药了。她不愿意再为他费什么心神,师兄说的对,和他计较,只能脏了自己的手。
齐翔似乎一门心思在跟整个世界过不去,若是你不理会他,他就特别乐意多说两句,比如现在。
“我跟着阿兄十六岁进的东郡王府,那时候北狄兵刚退,阿耶死在了战场上,阿娘也病死了。我们兄弟俩除了去当兵,没有第二条活路。那时候我的身体弱,每回训练都是倒数。阿兄担心我,把自己的口粮省下一半来给我吃,希望我长得壮实些。可惜我太不争气了,举个石锁都举得抹眼泪。每一回上阵,我都很害怕,怕阿兄死,也怕自己死。”
虽然想好了不再搭理齐翔,但听着他没完没了地絮叨,萧锦初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你就是个懦夫,哪怕练到天下无敌也一样!”
“后来阿兄做了郡王的侍卫,一直升到了队长,我就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回乡给阿耶和阿娘刻个碑。也叫左邻右舍知道,我齐家的儿郎是有出息的。再后来,郡王做了皇上,阿兄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虎贲中郎将……”
萧锦初眯着眼,很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仍在与牛筋绳奋斗的甘千户:“你这是准备绑过年用的猪羊不成?”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甘千户立即领会了其中精髓。这位姑奶奶是嫌他的动作慢了,听齐虎贲痛说家史听得很不耐烦。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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