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微笑时稍为深邃的法令纹。她的外貌清雅如山水画,衣着却冶艳如狂放不羈的抽象艺术。近珠者赤,每个地方吸引着属于该处的人,酒吧吸引自由爱好者,图书馆吸引斯文人。晓灵觉得即使她是酒吧的老闆娘,她不属于这里。她坐在吧桌的两名男酒客,目光总是游走在她圆润的屁股上,她却视若无睹,穿着三吋鲜红高跟鞋,健步如飞地走到不同桌子前,从容地与酒客打交道。johnny偶尔会从厨房探头观察妻子,但老闆娘环视酒吧的每一角,偏从不把目光放在他那处。她总带着温婉的微笑,与客人聊聊酒菜品质,说说明星八卦,谈到最后必定一口气乾了整杯酒,转身吃一口绵花糖,然后走到另一桌容人应酬,继而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最后她走到角落,吃了数块棉花糖后,便把糖塞在俗气外套的口袋里。晓灵眼看着依然??风姿绰约的四十岁妇人喝了酒后吃糖果解苦,她觉得老闆娘的内心住着一位尚未入世的小女生。因为生活而在乌烟瘴气打拼,嘴掛着可掬笑容,口说着容套话,手拿着的不是维他奶,而是酒,言行举止被逐渐同化,但内心的一块强烈抗拒着。她深明自己只是为了生存,她谅解自己只是为了生存。烈酒与棉花糖,新鲜神奇的配搭。johnny与老闆娘,违和突兀的一对。以外观来说,johnny比老闆娘还矮半个头,皮肤黝黑,双颊陷入,以面相来说,这种男人薄情自我,绝对嫁不过。到底老闆娘当初看上johnny什么?晓灵想着想着,突然明白johnny讽笑妻子并不是因为她不够好,而是他自卑。他人生最大的成就是妻子给他的,她随时可以拿走。johnny很清楚妻子比他能干,他没法在她面前逞威风,唯有在外詆毁她来寻求自信。听到二人离婚的消息,晓灵诚然为老闆娘感到不值,青春与金钱花在一个完全嫌弃自己的男人上。不懂尊重人的男人是最恶劣的。
向来好酒量的阿芳不停续杯,先来一杯长岛冰茶,再来几杯甜酒,这里一喝就花了阿芳好几天的薪金了。阿芳是家中的独生女,不用赚钱供弟妹读书。而且她向来没有家庭负担,父母在永吉街摆摊卖布多年,虽不算什么大生意,但足够维持生计已经不错。晓灵难得出来玩,也当然想趁机尽兴一番,但她还是看着价钱行事,喝两杯鸡尾酒就好了。凌晨十二时多,早已喝醉的johnny走过来一边晃着酒杯,一边笑说晓灵太像他的前妻了,喝得太畏首畏尾,所以今天她和阿芳不用付钱,尽情大喝特喝了。要不是阿芳拉着她不走,晓灵早就气冲冲地回家了,说什么畏首畏尾,拜託,这叫自制好不好。这是晓灵对昨晚印象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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