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问他收获如何,再和他商量些柴米油盐的家常事,说些村子里的闲事。
他向来不让她做饭,出门前就做好饭菜温在锅里。
新婚燕尔时,她有了些新嫁娘的自觉,向隔壁婶婶请教了,但仍是做不好,米常常糊在锅里。
她娇贵,他怕做杂事伤了她的手,连洗衣都是自己来,常被村里人笑话说娶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媳妇。
就连那个想要娶她的刘家也后悔极了,说这个媳妇娶得不值当,漂亮是漂亮,做啥都不行,每天摆在家里只能看,当初为何要跟他打架,平白无故脸上添个疤。
他听闻这些,只笑笑不作声。她是他的阿姊,他受过她的照拂,从小偷偷地仰慕她,又与他一同从宫里逃出来,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又要如何与旁人说。
回忆纷至沓来。
新的,旧的,都被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也就半月,平常热热闹闹的集市也萧条。
暗中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村里收留了朝廷命犯,朝廷派人拿人,人没拿到,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屠光了村中人。
“还是有村人的亲戚去拜访,事情出了七八日才传出来,据说啊,是因为那村子里出现了宫中物件,来的钦差也是都城的人,”说话的老伯摇着把蒲扇,话说到一半,又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修弥,“小兄弟,你该不会就是那钦犯吧?”
修弥还未回答,那老伯又接着说:“这该不会,那画像我见过,脸上可没有这么长一条疤。”
“画像在何处?”修弥问道。
“钦差拿来问过,一男一女,长相也好……可也就奇了怪了,既然是钦差,何不在衙门前贴个告示,反倒拿着画像来捉人,人没捉到不说,还屠村,造了多大杀孽啊……二十叁具尸骨,再加上那条老黄狗,还是我们镇上人筹了钱去一起安葬的……”
趁他自说自话的功夫,修弥悄声离开。
宫中物件,朝廷命犯。
当初流落来村时,他或多或少地当掉过一些身上的首饰。可那些都是些俗物,应当不至于引来官差。
唯一算得上贵重、能证明身份的,便只有那个云舒当掉的臂钏。
他们入世未深,决计想不到宫中之物会给村子招来灾祸。
愧疚么?愧疚的。恨么?或许是恨的。
云舒刚离开时,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恨意。恨她悄无声息的离开,恨她信里的寥寥数字,恨阿南那句“那位公子好有钱”。
后来去都城寻她,被人嘲,被人打,遍寻不见时,只恨自己无权无势,无才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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