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老鼠,沼泽里阴森湿冷的腐泥。
偶尔也会想起云舒。
想起她于宫廷垂柳边遥遥望过来的一眼,想起他们在紫藤花下的初见。
她那么美,是立于万丈悬崖上俯视浩瀚人间的高岭之月,流落民间时都有表兄前来相助,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更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她是一场黄粱美梦。梦醒了,只有日复一日接踵而来的苦工与阿南的憎恨。
攒下些钱,便明里暗里地打听消息,却总是一无所获。
报仇?哪有什么仇家,新朝初立,追捕旧朝皇室本是天经地义。要把复仇的刀锋对准新朝的皇帝么?不过是欺骗小姑娘的谎话罢了。
仇家是他自己。他不应该贪图田园之乐带着云舒隐居,更不应该当掉宫中器物,平白无故给村庄带来灭门之灾。
最最不该的,是觊觎他的阿姊,妄图摘下天空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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