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上,全身都发着抖。
“不会死的,皇兄,你扮得很好,”云舒蹲下身,将手放在他的头上,“父皇和母后都已经去了,鸩酒我没有带过来,我们一同逃出宫罢。”
早在被召来凤仪宫的那一刻起,云舒就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死亡的恐惧压在她的心头,她第一次发觉到,自己应当是想要活着的。
云瀛应当也是不想死的。听母后说,他的痴症最近已好了些,有时也能正常地讲话了。
在凤仪宫前,兄妹二人只消对视一眼,便能心有灵犀。他们在父皇母后与列祖列宗的灵位前演了这一出戏,之后便打算逃出宫。
在她的安抚之下,云瀛长舒一口气,慢慢地平静下来。
这时候,他又正常了,连目光也有了焦点。
“凤仪宫里的昭合殿中有个密道,通向宫外,具体是通往哪里我不知……”
云瀛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朝着门外看去。
马蹄声、喊杀声越来越近了,敌人仿佛就在门口。
“找到了,找到漆国的皇帝和皇后了!报告将军,他们都自尽了!”
佛堂中,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
有脚步声靠近佛堂。
云瀛全身抖如筛糠,他让云舒与沉珠都躲进佛龛后面,准备拿着去求和。
“云舒,活下去。”
这是云瀛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门被推开,他的头滚到了地面上,咕噜噜地滚到云舒面前,眼睛瞪得很大,直勾勾地看着云舒。
后来云舒与沉珠果真按着云瀛所说的逃出了宫。
再之后,沉珠也死了。
凤仪宫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澹台云舒永远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曾是个苟且偷生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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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云舒回过神,看见谷嬷嬷殷切的目光。
“咱们与闵府非亲非故,一个女子孤身住在别人府上,总是会被人说闲话的。”谷嬷嬷又开始教导她。
云舒从前便是在母后和谷嬷嬷这样的目光下长大。
女诫,女经,女四书。
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
澹台云舒规规矩矩地活了十六年,一言一行都回应着别人的期盼。
岂料风云变幻,世事万千,惊天波浪滔滔涌来,推翻了天,翻卷了地,皇室不姓澹台,上天不佑大漆。
她本是苟且偷生之人,从母后的鸩酒与燕军的铁蹄下侥幸存活。
规矩,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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