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储,成为燕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太子。
她手底下除了宗政衍和刘蒙,便没有多少能信的人。
镇压成功的第二日,闵雁倾提着刀杀到青楼,提着修弥的耳朵把他揪出房间,惊起了一整楼男男女女。
表姐给他一个大理寺卿的官职,要他去审这场谋反案的犯人及其家眷。
旧朝的事,新朝的事,便连谁家中的儿媳和公公扒灰,谁的老婆红杏出墙家中长工这等事儿都得记下来。
皇储想要掌握朝中所有人的秘密,修弥是撬开他们嘴巴的一柄尖刀。
前世受到的各种刑罚,倒是在左相的身上全都报复了回来。
养尊处优的细腻皮肉受不住烙铁和指枷,更遑论左相本身就是个身体不大好的老人,没几天便咽了气。
污血和尸体在眼前,混着失禁的尿水和粪便难闻气味,澹台修弥眼睛都不眨,还坐在刑房里吃饭。
外人赠他“活阎王”的称号,殊不知他早就因饮酒过多失去了嗅觉。
表姐来刑房看过他几次,为他不在沉迷酒色而欣慰,又提醒他重刑容易损阴德。
修弥虚心地接受了表姐的建议,第二日就让人给前首辅的尸身剥了皮,草席裹了扔去乱葬岗。
他早就和沉入河中的云舒一道死去。现在的他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他的心和他手中的剥皮刀一样冷,男女老少在他眼里都是一堆活动着的肉块。
左相有个义子,叫钱营,在羽林卫里当个头领,并未直接参与谋反,提审他的时候已经排在了很后面。
在见到钱营那张粗犷的脸时,澹台修弥惊觉到与前世相似的命轨。
原来岑营在这一世改了姓,跟着左相姓钱。
钱营家中有个妻子,不与人交际,常年闭门不出,嫁去钱家的时候还带着嫂子和侄女。
云舒、萍儿、谷嬷嬷和央央。
原本早该离世的人重新出现在眼前。
活生生的。
囚室对女犯有优待,云舒并未受着什么苦楚。
只是瞧着比前世那时候清减了些,不如那么丰润了,腹中也没有胎儿。
也不知那对胸乳,摸起来是不是还像以前的那般趁手。
她跪在修弥面前,讲了许多事。讲了她被接回宗政府,又被许给钱营,在得知左相要谋反的时候,她拦住钱营不让他出门。
“闵公子,”云舒哭得梨花带雨,“还望你念着我们从前的情分……念着,我是你亲姐姐的份上,放过我夫君。”
闵公子。
情分。
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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