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出她的姓氏,然后嘴唇微圆,读出她的名。
云舒也在偷看他——与她纠葛了三生三世的、熟悉而陌生的眼前人。
四目相接时,云舒与他对视了一眼,就慌张地别开目光,去看前面的佛像。
那具佛像高高地立于莲华座之上,慈眉善目,悲天悯人。
“大师,我悟了!”
幼帝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两个成人之间涌动的暗潮:“是非善恶是做给别人看的,朕只需要分析分析利弊、权衡得失。”
云舒对允恭得出的这个结论很不满意。
修弥却点点头,赞同了他。
允恭敏锐的察觉到了姑母的不悦。
他侧头对云舒道:“姑母,才下了朝,你不是还有折子要批的么?便留朕在这里与云安大师学习吧,他一定是个佛法高深的僧人。”
佛法?他称这为佛法?
云舒想笑,可她根本笑不出来,只能暗中恼恨修弥要将允恭教歪。
这两个离经叛道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在转身离开小佛堂时,他们的对话还随风传过来。
允恭问:“大师,对于佛教你是怎么看待的呢?道教呢?”
修弥答道:“不论是佛教还是道教,对于陛下您来说,都只是维护统治的工具。您只需懂得一二,让那些人去研究参悟,便可轻易地统治他们的思想。”
“为何太傅们只教朕向善,不像你这样教朕?”
修弥抬手摸了摸允恭的头,目光却看向了离开的那抹身影。
“因为您是君,他们是臣。臣子们往往想要一个仁善的皇帝,以是非观念来制约皇权——这样的帝王手底下的日子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