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上的百姓们高兴的欢呼出声,口中道着一句又一句“恭喜”。
赵妧也终于松了口气,她听着那孩子哭啼声与那声声恭喜,面上带了这连月来不常见的真心一笑。
她落下车帘,往后靠去,方瞧见。。。另一只手,尚还握着秦文的手腕。
赵妧忙松开手,瞧见他那白玉般的手腕上,有一圈红痕。
她拢眉,道声抱歉,“你方才该提醒我的。”
秦文的面上带着一抹清淡的笑,他收回了手,温声,“只是瞧着明显,您不必担心。”
赵妧又看了一眼那圈红痕,方轻轻嗯了一声。
她听着外处声音。
解下腰间挂着的一个荷包,磨了许久,才打了开。。。里头放着一个平安锁,是她早先给她那无缘的孩儿备下的。
赵妧磨着那上头的纹路,良久才打了帘子,把这平安锁递给了从斯,“送去吧,权当我贺她母子平安。”
“主子。。。”
“送去吧。”
从斯接过平安锁,紧紧握了一握,才拱手应是往那处去了。
那头妇人接了锁,想谢一回人,却奈何身体不好起身。便虚弱的与身边女使说了句,是要人递一回去,又道下一句——“把孩子也抱去,抱去给贵人看看。”
女使应是,抱了小郎君过去。
是先小心往周边看了眼,便见到那位佩剑的黑衣男子,正站在一辆马车边,手握佩剑没什么表情。她忙低了头,往前走去,待至那辆马车前拘了个礼,一面是开了口,声有些弱,却强撑着镇定,“我家娘子是西巷顾司务(宋代八品官职)家的女眷,特遣奴来谢,谢贵人一声。”
赵妧仍靠在车厢,声很淡,“你家娘子既有身孕,何故不好好照看?竟出了这般事来,好在母子平安,若当真有个意外——你如何与你家主人说去?”
她这话传至外头,愈发让那丫头弱了声,半分辩解也说不出。方要开口,却听到怀里抱着的婴孩哭了出声。。。女使慌了神,也不知该先哄人,还是先回话,面色惨白杵在那处。
马车却被掀开了帘子,女使抬头看去,便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探出了身。她面容端庄,眉梢含着常年养尊处优的矜贵,而那一双眼却含着止不住的气势。。。
女使一见,便往后退去一步,强压着心中的俱意与人拜谢一礼,一面是颤声开了口,“娘子让奴,让奴抱着小郎君来谢您。奴,奴也不知小郎君为何会哭。”
赵妧看了眼丫头,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稳了声,“他是人,是人就会有哭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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