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婉气息一滞,都说江家三娘玲珑剔透,怎生听不懂人话呢?这点眼力见都看不出来?
阿璃嘴角露出愉悦之色,心情看起来颇好,径直入了屋内,往那张崭新的红木雕花坐榻上一坐,扫视四周,“婶娘连这些摆设家具都换了新的,实在有心了。”
跟进来的江婉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偏偏她脸嫩,还知道廉耻,知道将他人之物据为己有难免心虚气短,便没了那种理所当然,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说辞赶江璃出去。
阿璃坐了主位,她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都青了。
江勉和王石将东西先放在屋里,江勉已经成人,这内宅自是不好多逗留,阿璃让他带王石去外院喝茶吃酒。
两人前脚刚跨出去,便见二房的婶娘柳氏进了门,景致的妆容压不住脸上的怒气,直冲内院,临进门前,压了压,挤出一个笑脸来,才掀了帘子进去,挑剔的目光往阿璃身上一扫,见得阿璃身上陈旧的衣物,笑容便浓烈了几分。
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当日陆焕之高中状元,何等风光,谁都以为这阿璃终于攀上高枝儿,脱了商户这层贱皮,也是官家夫人了,谁又能料到状元郎被派去了偏远的荒漠之地当了个下县县令,又有谁能想到让整个江陵城都垂涎的江家三娘会成为弃妇?
柳氏看了一眼连个丧家之犬都制不住的女儿,按了按欲扬还休的嘴角,压下那股幸灾乐祸,露出一个疼惜的模样来,与阿璃一翻家常,很是关怀备至。
阿璃看着她的妆容,这恨不得将所有胭脂水粉都往脸上涂的劲儿就如乞丐饿久了,看到饕餮盛宴,难免吃相难看些。
曾经的柳氏是很朴实无华的,而如今,她当了家,从头到脚都透着肤浅的华丽,像是要向所有人宣告她柳氏终于苦尽甘来了一般,就如如今这碧水园一样,样样富丽又媚俗。
阿璃看着她朱唇开合,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儿,良久柳氏才转了话锋,说到正事儿上来。
她说:“风水先生都说这碧水园风水最好,住这里的人一定能心想事成。阿婉前阵子生病,搬到这里住了两日,病便好了。不多时,城南的傅家便上门提亲。婚期就在明年开春,我想着她从这里出嫁也能沾点祥瑞。”
柳氏顿了一下,握住阿璃的手,入手冰凉,差点本能地甩开,却又拉紧握了握,“阿璃,你是婶娘我看着长大的,嫂子去得早,你年幼时,我待你如亲闺女一般,你看,这事,能不能委屈你一下?”
当年柳氏待她好,不还是为着二房要仰仗着大房养家糊口吗?也正因为阿璃的母亲去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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