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如此说,心里又在做什么打算呢?他有的时候,真想把她那颗心挖出来看看,看她对他到底有没有一星半点的……
他突然放开了她,坐起身来,白袜履地,径自走到书案旁,扯下一方白帛,便飞快地书写起来。
非王命不书帛。她没有动弹,便看着他的刀笔上上下下地晃动,好像完全知道他在写些什么。写完之后,他径自拿过一方玉玺,“哐”地一声,便印了上去。
他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她,笑了。
他这一笑,便晃了她的眼。
仿佛天下的灿烂日光都被统摄进了那双眸子之中,他笑得极是开怀,好似一点芥蒂都没有了。她看着他笑,心境竟然也轻松了许多。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知道朕在笑什么吗?”
她摇摇头。
他道:“朕在笑仲隐。那个浑人,竟能想出向你提亲的浑计策。”
她一怔。
他又道:“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道浑计策,竟然比朕的玉佩和白雁都要奏效。”
她的脸色唰地惨白,又唰地绯红,她陡地一下站了起来,“陛下与仲将军……”
他桀骜地一挑眉,“他是朕的朋友。”
她不能置信,“你们……我……”
“后悔了?”他又笑起来,将那帛书一卷,扬声喊:“孙小言!”
孙小言颠颠儿地窜进来,薄暖一瞬间福至心灵:“孙大人也是——”
“你后悔也没用了。”顾渊将帛书交给孙小言,孙小言又对薄暖眨了眨眼,还是那副在梁国时的惫懒相。“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天子娶妇,当明慎聘纳?朕觉得你说得不错,所以送聘礼的轺车已经出发了。”
她——她那日说的明明是天子娶妇,当广择采女!他断章取义!
她愤怒地往外走,却被他无赖地拉住了袖子。一个眼色,孙小言揣着圣旨退下了,还特意合上了门。
“你真的不愿意吗?”他低沉着声音问她,“嗯?”
她咬紧了唇。
“你如若不愿意,”他的笑容渐渐收敛,声音仿佛来自深渊之底的诱惑,“你只要说一句话,朕便让孙小言回来,然后放你走。你只要说一句话,朕保证,今生今世,再也不来叨扰你。”
“咝”地一声,嘴唇被她自己咬破了。他耐心地等待了近半炷香的时间,便看着她孤独的背影,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手心有冷汗,不知道是谁的。两个同样年轻的人,突然陷入这种好似永远也不会完结的沉默,似沙场之上,临战之前,那乌云低垂的僵持。
谁也不愿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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