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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容若喉咙一凉,刀口渗出滴滴血珠,沈炼颤动着剑锋又逼近半步,喘着气道:“将死之人,胡言乱语。”
“本宫还要胡言一句。”沐容若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白袍,嗔笑着道,“父皇临终之时,恍惚中把我母妃认作了你娘亲,他老眼昏花还以为是贞夫人来了,父皇把早就立好的诏书交给了我母妃,诏书上说——”沐容若挤眼一笑,“立沈炼为太子,立,你为太子。”
沈炼耳边一阵嗡嗡,眼前的沐容若幻做数个人影,哧哧嘲笑着自己。
“贞夫人是他挚爱又如何?”沐容若大笑道,“却一辈子只能活在暗处,生下的孩子也是上不得台面的贱种。就是这样的贱种,还处心积虑的让自己变得更加下贱。沈炼,你还说自己绝不后悔?本宫要是你,该是已经一墙撞死了。”
沈炼怔怔抽出被沐容若徒手抓住的佩剑,每抽出一寸,就伤的沐容若的手心越深,沐容若面无痛色,沈炼脸无血色如同一尊雕像。玉修罗撕开衣角替沐容若包扎住流血的伤口,斜目看着发呆的沈炼,低声道:“太子之前没有在朝堂上说起此事,也是不想沐家所有的儿子都沦为贱民没有希望。骁武侯也是皇子,自揭丑事还怎么立足朝堂?骁武侯,你说是不是?”
——“他要是真的当众说出。”沈炼身姿凛凛眼神幽暗,“那就是残杀兄弟,忤逆先帝遗诏。他敢说么?”
玉修罗只当沈炼心神必定恍惚无措,不想他陡然就恢复了平日的神色,倒是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沈炼擦拭着剑刃的血水,冷冷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费尽心思诱我来东宫听了这么多肺腑之言…该是另有所图。”
玉修罗止住手里的动作,美目闪动。
——“走投无路,当然要另辟新生。”沈炼晃了晃手里的宝剑,“先不说太子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太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该是希望我念及血脉之情,放他一条生路吧。”
玉修罗扎紧沐容若的伤口,理了理玫红色的缎裙直起身子对向沈炼,“骁武侯,太子也并非走投无路,就算沈家有城外数万大军,可其他城池还有边关也屯了不少守军,倘若他们打着勤王的旗号杀入苍都,你再善战又能有必胜的把握?太子说出实情,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但你不妨一听,骁武侯不会吃亏。”
“和我做交易?”沈炼扬唇低笑,“听听也不碍事。玉嫔巧舌如簧,我也想再见识一番。”
玉修罗按了按沐容若的脊背,不慌不忙道:“冰窟之谜昭显天下,太子这个储君一定是做不成了,满朝举荐新帝,呼声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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