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嫁妆傍身,再没有人能欺到她头上去的,若是还了外家,且不说王氏容不下她,就是徐氏一个人都能啃光这份东西。孟宣和徐氏虽有这样的心,但蒋仪一直没有吐口,昨夜写诉状的时候,孟宣也已睡了,自己从未说过这样的东西……
蒋仪这样想着,目光扫到陆远泽那里,这时日影西斜,他整个人都被傍晚的晚霞照着,唇角一抹笑意,目光扫在蒋仪身上,仿佛是说:这是我帮你求得的。
他欲要自己到京中去,蒋仪隐隐有了这样的想法,顿时恍然大悟,必是陆远泽在诉状中加了这一句,他早就将诉状递于了宋县公,且整个中午都与县公在一起,必是他呈明了自己的想法,宋县公才会在这里额外加上一句。
蒋仪忙跪下磕头,高声言道:“知县大人,小女子恳请您收回成命,小女祖母年迈,弟弟年幼,万不能弃他们而去。”
宋县公本已离了案台,听了她这话,反而赞叹道:“女子当要如此,才堪为楷模啊!”
他回身走到蒋仪面前,亲自将那判书递于蒋仪道:“今日我听我那陆贤侄言你在家中颇是受了委屈,不如归到外家去,有这样一份丰厚嫁妆傍身,必能寻户好人家。”
这话有些唐突,但是宋县公已老,又受人尊崇,叫他说出来,蒋仪也只能受了。
孟宣接过那判书,高兴的连连做揖,将判书揣到怀里再也不肯拿出来。他在家受徐氏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要要回嫁妆,来的路上受了闷棍,还被人连绑带打,说不出的倒霉,不想能有如此好结果,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
蒋仪还愣在当地,见宋县公欲要下堂,仍是跟着,欲要说些什么,就见陆远泽走了过来拦住她,心知是他捣的鬼,怒道:“我诚心信你,你竟不问过我的意见,就替我做了主意?”
陆远泽道:“你觉得留在历县家中,会比京中更好?”
“不会更差。”
陆远泽追问道:“你祖母恨毒了你,若你留在家中,她自会找机会诬陷你不孝忤逆,届时告到县衙,本朝以孝治天孝,必会拿你治罪,届时非但嫁妆,只怕你的性命都难以保全,这也不差?”
蒋仪听他说的确是事实,竟无语可辩,又不能说京中还有几张狮子大口等着,便敛了裙衽道:“无论如何,还是多谢陆编修帮我到如此地步。”
这堂上吵吵嚷嚷许多人,陆远泽竟无从开口,半晌才道:“你既到了京中,且安心等着……”
话未说完,就见李妈妈花妈妈几个围了过来,将蒋仪簇到外间,扶上了早已雇好的大车上,孟宣走过来道:“如今大喜,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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