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过几日来宫里头看你就是了,这才把她劝回去了。要是早知道陛下只罚您禁足就好了,殿下您怎么没告诉她?”
步微行默然不应。他不说,自是因为无法保证什么,而他素来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
此次的大事,陛下有多震怒他是心知肚明的,他甚至担忧他迁怒霍蘩祁,倘若是如此,他便一力将罪过承担下来,自然,便不止是东宫禁足这般简单。
但昨夜一席话,文帝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让他迷惘而困惑。
陛下竟不因小皇子的诞生,而对他的储君之位有丝毫动摇。
阿二掩住了嘴唇,“咳咳,殿下,是这样,前不久陛下似是同皇后娘娘有了争执,这一晃半月过去,坤仪宫从不放陛下进门,说是……咳咳,陛下同皇后因着殿下的婚事有了分歧。”
步微行蹙眉,“孤知道了。”
帝后二人素日里如胶似漆、琴瑟和鸣,百官都歆羡暗妒,闹出如此大事,当不是为着他的婚事,他自知,只要皇后说几句,纵然陛下再有气,也不过是冲着他来,不必在昨日全未提及。
次日晌午,皇后照例描了牡丹红妆,隔了紫光闪耀的湘帘,眺望内宫一池碧水,春波荡漾,翡翠湖畔的新柳似眼波之上一截修长的娥眉,衬得湖水愈发温软多情。
春音报了信,皇后传召太子入园一叙。
此时那远远的花篱门之外,一袭明黄龙袍的文帝正遥遥而对,却只能依稀瞅见皇后的倩影,连脸也见不着,她坐在繁花团簇之间,茶烟一缕一缕地升上花梢,莺穿柳带,美人如诗。他心窝子忽然痒了起来,能在这一把年纪得个小皇子,自是昼夜耕耘殷勤,如今大半月连皇后的素手都摸不着,不免心急难耐。
何况步微行只报了消息,皇后便允他近身了,文帝一见更是心头窝火,手掌狠狠拍在篱门上,震得枝折花落,内监卫军一同低头不言。
当步微行如墨的盘螭暗纹蜀锦华袍曳入眼底,皇后才抬起眼,那一眼,他看到了她眼底闪烁的湿润的光,再也不忍靠近一步,低声唤了“母后”,却还停在春音之外,隔了丈许远。
皇后笑道:“拘谨什么,近前说话。”
“诺。”
步微行近了前,他仍是立着,皇后坐着,便只得仰视,她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随即和煦地笑道:“许久不这么近着看你了,我听说陛下让你禁足东宫?幸得不是连我也见不着的。”
知道皇后惦记儿子,文帝正焦头烂额,哪敢忤逆她,巴不得这逆子一回宫先替自己哄哄她。但文帝隔得太远,面见不着,声儿也听不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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