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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芜姜手一顿,顿时有些发窘,不知道怎么出声。
哦,她终于想起来妲安说过,郝邬族男子向心仪的少女求婚,都要打一只野兽送给女方家。倘若三天后对方把整只全收,那就等着花好月圆吧;倘若三天后只挂出腿、单把头留下,那么便是还要再想想;如果整只都吊在栅栏外晾着,亲事就不成了。
越凶猛的野兽代表对少女的爱越炽烈,代表自己的身板越健壮。大漠里的人一般不打狼,打了狼容易连累族人遭受狼群的报复,喜欢独来独往的豹子便成了最凶残的兽。拓烈这阵子总往没有人烟的地方跑,芜姜早先还奇怪他去干嘛了,没想到是给自己打这个。
亏他也舍得不要命啊。
芜姜睇一眼周围,果然阿耶阿娘都在看呢。她心里乱麻麻,想了想就装耳聋,把空桶提去帐包前,又取了斧头开始劈材。
发现拓烈还在等着她回话。
“诶,你过来,帮我拣柴火。”芜姜就头也不抬地说。
十七岁的拓烈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确定芜姜到底听见了没有。但他长这么大都听芜姜的摆布,早听习惯了,只好乖乖地去给芜姜抱柴火。
“啪——”芜姜一斧头把柴火劈成两半,木屑子四下溅开。
拓烈赶紧又屁颠颠地跑去捡。
小两个她不看他,他看不够她,夜色也被这一幕画面勾勒宁静。
夫妇俩互相对看了一眼,看到小姑娘的脸儿都红到了脖子根——打小就把拓烈当成一家人使唤,夫唱妇随多么般配——阿娘舍不得闺女羞成这样,悄悄揣阿耶。阿耶便从屋里端出来一碗水,笑呵呵:“花豹子歹毒,行踪难定,别人须得追它三五日,烈儿一日就把它挑回来,这‘郝邬族第一勇士’可没白当!”
“那还不是为了我们小芜姜。”阿娘挤眼笑,招手让芜姜进屋,又对拓烈道:“辛苦你一日,也不休息休息又叫你修栅栏,她阿耶不像话。快去洗洗手,我去给你们下晚饭。”
拓烈接过水喝,喉结一耸一耸的,手骨节也苍劲,上面还有未擦掉的血痕。这是个崇尚武猎的番族,拓烈是全族少女们心中的白马王子。他杀了一只花豹子,忽然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强有力的男人了。
别留他,别留他。芜姜站在阿娘的身后扯袖子。她的左眉尖有颗小红痣,娇艳艳的,不生在正中的额心,反倒因为这偏颇了的位置而更加耐人寻味。
拓烈听见了,喝完水把碗还给阿娘,痴痴地凝着芜姜看:“就不留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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