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很清秀,没想到老天对他这么不公。
易郎中写写改改斟酌了好半天才定下方子。
易楚见上面人参去掉又写上,如此三四遍,最后还是加上了,疑惑地问:“爹是担心那孩子虚不受补,为何不换上高丽参?”
易郎中解释,“只怕要靠人参吊着命,高丽参药性不够,可人参药性过猛,确实两难……还是老话,尽人事听天命吧。”又嘱咐她,“药丸不急,三天后才过来取,今日晚了,明日再配不迟。”
易楚应着,将医馆收拾整齐,回了西厢房。
屋子里有淡淡的艾草香味。
易楚迟疑下,朝着罗汉榻望过去,那里有个朦朦胧胧的黑影。
是夜,无星无月,屋里暗沉沉地。
易楚两眼一抹黑,只能依仗对房间的熟悉,试探着往前走,冷不防,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一双大手扶住了她。
艾草香味骤然变得浓郁。
易楚甩开他的手,站定身子,学着他的语气,冷冷地问:“你把我爹怎么了?”
“没怎么?看他对诏狱很好奇,请他到审讯室坐了会。”辛大人淡淡地说。
事实并非如此,而是易郎中替赵七把完脉,脸上流露出的悲悯与怜惜让辛大人莫名地恼怒,冲动之下,就将人带到了审讯室。
当时审的是扬州知府方植,一刻钟换了四种刑罚。
直到他看到易郎中的身子摇摇欲坠,才让人送了回去。
“你爹比我想象中强……长生第一次看刑审,吐了三天,我自己也恶心的一整天没吃饭……后来,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易楚气极,本想扬手给他一耳光,可听到最后,手慢慢地松开了。
辛大人看到她的举动,叹口气,低声问:“你是可怜我,还是怕我?”
易楚一愣,他可怜吗?
不能否认,适才他说见多了就习惯了,她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触动,可更多的,还是怕。
她怕那种被扼住喉咙,几乎无法呼吸的感觉。
从心里害怕。
易楚不自主地哆嗦了下,泪水极快地涌上来,盈满了眼眶,“很怕。”
辛大人凝视着她,看到她水雾氤氲的眸子,心里颤了颤,放缓了声音,又问:“那你……想没想过我?”
易楚没法回答,泪水顺着脸颊“哗”地淌了下来。
她想过他。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想他,每一天每一夜,思念与恐惧交缠在一起,折磨得她无法安睡。
即便是刚才,他气势汹汹地闯进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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