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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舅母咬着唇,无奈地看着易楚,“仲哥儿媳妇你听听,这是未出阁的大闺女说的话,要让人知道了,谁还敢上门求亲?”
“没人求亲更好,在家里多自在,真要嫁了人,哪家的婆婆能让我这副打扮天天在外面走?”
这话倒是实情,芸娘散漫的性子像了三舅舅,行事不按常规,可精明又像了三舅母,四岁会打算盘,七岁能看账本,十岁那年死磨硬磨要了一间铺子练手,谁知道当年的利润就比往年多了两成。
芸娘有行商的天分,也喜欢做生意。
三舅舅跟三舅母不忍拘着她,也都不是死守规矩的人,遂逐渐撒了手让她做,眼下只芸娘一人就打理了七间铺面、一间车马行还有一家商队。
这样的人才,若是个男儿定然被世人千夸万夸,可惜是个女子,以后要守在内宅相夫教子侍奉公婆的。
三舅母实在不愿意就此委屈了唯一的女儿,所以挑来选去始终不曾说定芸娘的亲事。
芸娘看得透亮,对亲事就两个要求,一是男方人品心术要正,二是不能拘着她,至于情情爱爱的,两人能有情有意的最好,可若没有,她也不奢求。
酒足饭饱,杜仲随着三舅舅去了书房,易楚却是上来了困劲,眼皮缱绻得几乎睁不开,芸娘便带着她去自己的闺房歇息。
初来乍到,易楚不好意思大剌剌地躺下就睡,只取了靠枕懒懒地靠着。
芸娘见她放不开,也上了炕倚着靠枕跟她说话,“外头传的表哥跟他本人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提到杜仲,易楚来了兴趣,转了头看向芸娘。
“没想到表哥竟然是这样温文俊朗,原先我以为……我不是以为他相貌丑,我爹跟大伯他们都不丑,姑母肯定长得也不差,就是长相应该挺凶狠的。我听外头的人说,表哥回到信义伯府头一天,里头抬出二十多具尸体,摞在一起跟小山似的,就堆在信义伯府门口……其实各家都有不听话的下人,哪年不惩治几个?可都不像你们府里那样……”
肆意张扬,或者明目张胆?
芸娘及时止住了话音,易楚却明白她的意思,默了默,才道:“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不过伯爷做事自有他的想法,这样惩治下来,府里的人事清静许多。”
“就是……表哥在外头的声誉不太好。”
易楚笑了笑,“伯爷说过,他走得是武将的路子,又立了志要做纯臣,粗俗野蛮不怕,就怕传出聪明机灵人缘好的名声来。”
芸娘稍用心便想到其中缘由,点头叹道:“当官是累,真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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