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知道什么叫熬日子。
紫依没有和她家主子将这些全兜出来,怕她家主子心软,那薛清涟竟敢推碳锅,若是那一日不是林家小衙内过来,主子和李家小娘子不定要遭多大的罪呢。
紫依这般想着,觉得薛家小娘子还是该更惨一惨的!
墨林道:“主子,似乎太子殿下招了薛官人去了一趟太子府,回来以后,薛家便改了主意,同意了祝秀才家的提亲,说是半月内便要走完所有的议亲过程,月底成亲呢!”墨林顿了一下道:“薛官人从东宫出来,喜意飞上了眉梢,怕是太子殿下承诺了他什么。”
杜恒言暗道,怪不得薛家这般赶着嫁女儿,太子当初娶了那五家女儿,便是打着分化肃王府的势力,将人拉拢过来为己用的目的。薛家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薛家家财丰厚,历代主母皆敛财有道,尤其是薛清漪的继祖母柴氏,更是将薛家几代人的积累又添了五六成。
也难怪当年林巍起了倾吞之心。
这些日子陈家、白家、薛家皆出了事故,且都是子嗣,这背后即便没有太子的授意,也定然有太子的人在推波助澜。
树倒猢狲散,眼下猢狲都开始散了,这棵大树怕也只差一道雷劈一劈了。
杜恒言此刻的心情是好像去赌坊压一局肃王府败,可是想来没有人敢开这样的局。
离五月只有半个月,杜恒言猛然想起来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杜婉词,也没有见到赵萱儿了,肃王府一旦倒了,爹爹与杜婉词和赵萱儿怕是又是一层纠缠绕不清。
***
林老相公乞骸多年后,再一次被官家召见。
阿言的身份,在耶律蒙德出使赵国之前,杜呈砚便告诉了官家,是以,官家此番自是知道耶律蒙德要认林承彦为义子的初衷。
林老相公一身布衣站在宣德门门口的时候,看着巍峨的宫门,这里曾经是多少士子拼尽了一生要进来的地方,李公公带着软轿接到了宫门口,躬身道:“老相公,请。”
里头张枢相刚健步如风地过来,一双也上了年纪却越发深邃的眼不知在考量着什么,猛然间瞥见林老相公,讶然地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对着老相公行了晚辈礼,“多年不见,您老别来无恙。”
林老相公捋了须白的胡子道:“直松当年四世三公的豪言壮志,怕是指日可待,老夫在这里先道一句可喜可贺。”
直松是张枢相的字。二人当年同朝为官,虽也偶有政见不合的时候,但是张枢相自来十分谦恭,一直在林老相公跟前执晚辈礼,是以今日再遇,林老相公调笑两句,张枢相也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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