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南君为反例,教育过自家儿子,娶妻一定要长眼。
确定来阴他的居然是许后的女儿之后,荆伯的心思活络了起来。他早便知道许请罪之事,却禁止将消息向外泄漏,连投靠于他的蛮人也不知此事。非特如此,荆人里知道此事的人也很少。
一件事情,一旦公之于众,便失去了它的许多利用价值。所以,荆伯有意不让这个消息走漏。则南君母子之间,和解的障碍会增加。这样对荆伯才有利。
现在,阵前揭露出来,也对荆伯更有利些。
千里还乡,还能带这许多人马,荆伯不会小瞧女莹。但是,毕竟是个年轻姑娘,经的见的少,以身世相挟,直指她的母亲背叛她的父亲,对她一定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更进一步的,荆伯料定,若女莹还有一点脑子,入得原蛮人地界,便会以南君之女的身份,召集许多蛮人。现在,她身后的队伍里,说不定大半都是这样的蛮人。
让他们知道了这件秘辛,嘿嘿,那可有好戏瞧喽!
不但现在军心要散,让荆伯可以反败为胜,纵使令这个女人逃脱,她到了南君那里,又要如何交待呢?
荆伯打定主意,扶着车前横木,举目一望。细雨初歇,没了雨丝的干扰,荆伯看清楚了对面三个年轻人的脸,然后便迷惑了——究竟哪个才是南君的女儿?!那个年轻男子,他肯定不会当成是南君的女儿,年轻男子的旗帜,他也认得——唐国的。
很好,又一个仇人,荆伯有一丝后悔,当初没有多加派点人手,将此人诛杀。另外两个姑娘,就不太好区分了。旁边的那个,以荆伯数十年的眼光来看,也是极美丽的少女,换一个场面,荆伯不介意发生一点其他的事情,两军对阵,荆伯却从她杀气腾腾的脸上,感到了一丝寒意。那种旺盛的气运,令荆伯心生胆怯。
正中间那一个,看起来气势稍弱一点,还透着一点阴沉。这种阴沉,如果不与旁边的那一个对比,是很难发觉的。
从面相上看,倒是旁边那个看起来更像是正主。可是……
荆伯停顿了一下,很快还是决定,中间那个才是正主!经历过这么多的波折之后,又忍辱负重数年,还能积聚这些人马回来,若说她心中没有阴霾,打死荆伯,他都不会相信。
而且,手下比君主气运更旺好呀,离犯上作乱不远了!这次虽然输了,但是!只要令他不死,荆伯就能保证,自己会等到蛮地再乱的一天,到那时,他绝不会给这群蛮子翻盘的机会!
荆伯驱车向前,唇边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扬声道:“乃便是罪妇之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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