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呜!”干爹很生气。
隔壁传来了莫离离的吼声:“吵吵什么!这不是还没到四更么!”
四更?什么四更?
我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
四更天的时候,我要出嫁!
见鬼,我怎么睡着了?我要逃婚的呀!
我“噌”地一声跳了起来,像屁股着火一样满屋子里窜了一圈,眨眼间就把衣裳和我攒了好几年的两串钱收拾好了。
利索地打了个包袱背在肩上:出发!
干爹屁颠屁颠地跟在我的身后,走得很轻,看见黄鼠狼的时候也没叫。
经过莫二豹家屋后的时候,干爹抬起后腿,撒了泡尿。
我噗嗤一笑,心里仅剩的一点点伤感,就这样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干爹跟莫二豹一家的仇怨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事还要从我出生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干爹还年轻。
莫二豹的老婆是个刁钻刻薄的泼妇。她嫁过来五年生了三个带把儿的,得意得差一点没把鼻孔翻到天上去。她常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宝!生丫头干什么?都是赔钱货!”
我娘连生了四个赔钱货,我是第五个。
莫二豹老婆给我娘接生,一看又是个赔钱货,就随手用一块破布把我包了包,出来跟我爹说:“真晦气,生了个不喘气儿的!”
我爹也没多想,莫二豹老婆就提着我丢到村外的小河沟那里去了。
这事儿本来干得那叫一个天上的衣裳没有缝来着,没成想我干爹——那时候还只是一条名叫“四眼”的小狗——早把实情瞧在眼里,一路跟着莫二豹老婆,多管闲事地又把我叼了回来。
因为这事儿,我干爹成了我干爹,我得了个名字叫“丢丢”,我干爹和莫二豹老婆的仇也就这么结下了。
从那以后,莫二豹老婆看见我干爹就骂“瘟狗”,我干爹看见莫二豹老婆就咬。
从我干爹临走还要到她家屋后撒一泡尿这件事来看,这一人一狗的仇,怕是解不开了。
我拍拍干爹的头,加快了脚步。
马上就四更天了,我可不能给余家人撞上了咧!
秋风呼啦啦地吹着,我冻得直吸鼻涕,心里倒还是乐颠颠的。
我莫丢丢是棵丢到哪里哪里长的野草,还怕没处生活吗?
只有一件事儿挺遗憾的:我的如意郎君,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了!
我走得飞快,天快亮的时候,我和干爹已经出了榆柳镇。
我也不知道这是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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