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不必再受欺负。或趁着大喜,升他一升,抬到正八品做带班太监你看如何?”
他这是掐着青青的咽喉叫她难受,一字一句都是拿着刀子扎她的心,非扎得她遍体鳞伤不可。青青这才知道,陆晟若故意要气人,能生生将人气得吐血。
青青当下没能忍住,咬着牙掉了两滴泪,偏还不示弱,梗着脖子背对着陆晟,哭到伤心处也一点声响都没有。
天渐冷,外头的鸟雀一早就回了巢,夜幕下只剩风吹树叶沙沙声。
陆晟慢慢饮过这杯茶,放下茶杯,叹一声,终究绕到她身前,伸过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挑起她下颌,抬高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梨花带雨模样,大约但凡世上有心人,便再不能对她硬起心肠。
唯独陆晟仍然肃着一张脸,眉头深锁,一副无情状,“你且记住,你那些兄弟姊妹,是生是死,是好是歹,通通不容你置喙。”
他原本就有不怒自威的气势,眼下这么一冷脸,便生出一股沙场拧眉伏尸百万的气魄,平常人等经受不住。青青却仍低垂眼眸,不肯抬头望他。紧紧咬着下唇,忍了又忍,却阻挡不住泪水自眼角落下,坠在他手背。
她的眼泪温温柔柔,却在不经意间将他手背灼伤,陆晟似乎被她的泪和不甘心的示弱而迷惑了心神,不自觉撤了手,反而去抹她眼角晶亮的泪。
烛火陡然上窜,将整间屋照得通透明亮,也将她眼底脆弱照的纤毫毕现。
陆晟长叹一声,将她拉到怀里,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低声道:“不过是说你两句,怎就这样大的委屈,哭成这幅模样。”
他服软,让她一步,连青青也未料到,她本以为今夜要非得闹个不眠不休不可,谁知他是一场骤雨伴一场春风,未等她哭完便换了脸孔,却让她措手不及,不知要如何应对,只呆呆倚在他肩上,默默掉着眼泪,谁知原本已有收势的泪,得他几句安慰,却仿佛昏了头似的越发急切,再也收不住、忍不住、哭出了声、哭出了这些年的彷徨与无措,从无声到呜咽再到声嘶力竭,最后她大约都已经忘了身在何处,借她依靠的肩膀又属于谁。
而陆晟始终耐着性子哄她,他是个亲缘极淡的人,从前即便对最受宠爱的小六都未曾有过如此耐心,这一刻倒真像老天给他凭空指派了个小女儿,需陪着小心时时哄着,偶然觉着厌烦,转过身来一见面,心中便都只剩下欢喜。
夜深时,青青也哭累了,换了衣裳洗过脸,抱着被子就睡,根本顾不上身边那位九五至尊。好在陆晟并不在乎,他对女人的耐心全托青青磨炼,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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