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得知景暄母女有惊无险,心情大好,本想和锦屏开个玩笑,谁知却牵扯出个神秘的老妪,听锦屏说的认真,遂吩咐尚敬道:“把那来兴儿唤来,本宫要亲自问问他。”
来兴儿把老妪送回住处,刚刚回到马厩。他这半日实在辛苦得很,来来回回几乎不停地在雪地里奔跑,浑身上下湿淋淋的,被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他正打算回房中换身干净的衣服,却见自己房门外站着两个挎刀的侍卫,正在惊诧间,从房内走出个身着锦服的胖宦者,冲着他叫道:“来兴儿,太子爷有话要问你。”
来兴儿不知胖宦者怎么认得自己,应声走进房间。太子见来兴儿全身沾满泥水,挥了挥手,说:“去换件衣服再来见我。”
来兴儿自打进入东宫,还是头一回见太子,听他话语温和,乍着胆子指了指床头叠放着的一摞衣物,说道:“我的衣服都在这儿。”
太子颇感意外,问尚敬:“这孩子也在马厩当差吗?”
尚敬忙道:“回爷的话,来兴儿原是侍候景嫔娘娘的,后因犯过,半年前调到马厩当差。”
经他这么一说,太子恍然道:“半年前受暄儿差遣,随傅奕前往河中的,就是他吗?”
尚敬恭维道:“爷的记性真好,正是他。当时清宁宫传话给奴才,不许来兴儿回娘娘跟前侍候,奴才想他原在闲厩院喂马,便将他派到此处。”又回头呵斥来兴儿道:“快拿着衣服,找个地方换过后再来回话。”
这时,随太子一同前来的太医进屋奏事,来兴儿随手拿起件衣服便跑了出去。
太医奏道:“下官方才仔细瞧过,公主虽是不足月产下,然无大碍,只是娘娘产后虚弱,不宜受风,恐怕要在此处留上一些时候了。”
太子一皱眉:“这里如此肮脏、逼仄,如何使得?”
太医叩头道:“此番娘娘有孕不足七月而产,母女平安已属万幸,切不可再出意外。依下官之见,这里虽不堪,倘若挑选得力之人,善加侍候,下官再开个调补气血的方子,按时给娘娘服下,不出四五十日,娘娘的身子定可复原如初。”
太子点点头,对尚敬吩咐道:“那就按太医说的办,把这里的马移到别处,挑选几名生养过孩子、干净利落的仆妇到此侍候,暄儿有个闪失,我拿你是问。”说到这儿,他一眼瞅见换好衣服走进屋来的来兴儿,又补了一句:“叫来兴儿暂且留下,负责看守门户,传递消息,侍候的好,本宫日后另有差使交给他办。”
来兴儿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尚敬一迭声催促着叩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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