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和宋重没有什么主意,心里七上八下地也跟着等了起来。
宋贵贵低着头,咬着唇,忍着啜泣。
宋重知道姐姐难过,想去安慰,丽娘一个白眼珠瞪过来,他只好不动了。
宋贵贵的心里很疼。
梁孺睡着睡着突然惊醒,冷汗涔涔,突然觉得心口很疼,看了看时辰还是夜半三更。
梁孺一向人高胆壮,莫名因着方才一场梦魇愈发觉得整个寒府暮气沉沉,很是阴森。
梦魇场景多变,诡异毫无章法。
梦里有两个幼小的男孩,一个冷目冰霜的妇人。
男孩一个习文读书,一个污衣砍柴。虽然对比鲜明,还是一派安和。
画面陡然急转。
污衣男孩小小年纪背着比自己身段高几倍的柴禾,两个手费力地举着想要做得更好一点再好一点。
一旁的冷目妇人却面目狰狞地举着四指宽的木杖向男孩身上抽去……
男孩落了眼泪,妇人打得更狠了,嘴里骂骂咧咧说的什么听不清。
又回到了屋堂。
方才的读书男孩正在要给污衣男孩背上抹药。污衣男孩脱了衣衫等待,未料到身后的男孩突然将膏药换成粗盐一把抹了上去……
污衣男孩疼的发抖,却来不及惨叫,因为这时候冷目妇人突然双手伸长掐向污衣男孩的脖子……
梦境中的场景颠来倒去地在梁孺脑子里面晃,画面清晰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唯一模糊的就是人物的面容。
梁孺看不清梦里两个男孩的样子,也看不清楚那个妇人的眉目,却莫名能够感觉的到她周身散发出的寒意。
以及,刻骨铭心的怨恨。
这不是梁孺第一次做这种梦,梦里面的场景不尽相同,但毫无例外都会以妇人化作噩梦作势要杀那污衣男孩结束。
可是梁孺根本没有见过他们,更不认识他们。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跌入这样的梦境中。
而且每次从中醒来他都会觉得无比恐惧。
梁孺强迫自己停止回想,掀开被子,冲进水房。
提了一桶凉水,他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一直憋到肺部没有一点空气,他才猛得退出水面,空气重新富裕地填满胸腔。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可以打消一切未知的恐惧。
梁孺感觉好多了,抬眼正望见院子里晾着的宋贵贵的手帕。
梁孺从晾绳上将手帕取下。
还没干。
嗅了嗅只有皂夹粉的味道了。
梁孺重新回到床上,将手帕平铺在自己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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