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云间,隔成了两处。
墙上挂着一幅怀素草书《四十二章经》,再往左看又有顾恺之《洛神赋图》,上书有四行小字,离着远,看不真切,像是周昶景的墨迹。
图下置放有紫檀架,上设有钧窑紫红雅盘,盘内盛有数十樱桃。
周昶景净了手,随手取了一个樱桃,掰成两瓣,去了壳,喂到茱萸嘴边。茱萸红了脸,朱唇轻启,滑入口中,味道可甜。
周昶景又道,“你可瞧见那墙上的《洛神赋图》?”
茱萸点头,“民间都道,这图失传已久,不想在皇上这处挂着,臣妾有生之年还能得见此图,倒是托皇上的福。”
周昶景饶有兴致道,“既是如此,你又可知洛神典故?”
“甄氏乃中山无极人,上蔡令甄逸之女。建安年间,嫁给袁绍的儿子袁熙。汉献帝七年,官渡之战,袁绍兵败病死。曹操乘机出兵,甄氏成了曹军的俘虏,继而嫁曹丕为妻。魏国建国,甄氏被封为妃,并于次年郁郁而死。黄初三年,曹植过洛水河畔,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茱萸边思边道。
“这曹植,确是满腹经纶,难得的大才子。可是论辈,乃是曹丕之弟,甄氏为她兄嫂。传闻曹植倾心于甄氏,感念至深,方才作《洛神赋》。”周昶景边说,边望了茱萸一眼,眼色沉落,也瞧不出喜怒来。
茱萸听了,缓缓道,“曹植一片忠心,却被有心人离间,复而七步成诗。有道是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曹植倾心甄氏,都是野史传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退一步说,曹植若真如此大逆不道,曹丕又怎可能留下他性命来。”
周昶景见她如此说,起身笑道,“瞧爱妃严肃的,朕不过是与你说笑,怎的如此苦相。罢了罢了……”
茱萸亦笑道,“臣妾只是说得多了,嘴下有些干渴,可不得皇上小气,也不给杯水吃。”
周昶景轻抚茱萸额上,“朕今日带你来此,是有话要说。”
“臣妾听旨。”茱萸欠身道。“朕今日早朝已宣布,将会御驾亲征关海……”周昶景一面说,一面叹了口气。
茱萸跪下正色道,“臣妾愿随皇上同往。虽臣妾不能武,可也想为皇上出一份力,尽心侍奉好皇上。”
周昶景摆手,“沈誉说了,你这身子不大好,怎可又随军。你可要知晓,这军中艰苦,可比不得宫里头。”
“臣妾并非娇生惯养之辈,自个的身子,自个了解。皇上若是要御驾亲征,少不得一年半载不得回,身边也没个体己人照料着,臣妾又哪里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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